凌云的一首“大鹏一日同风起”震惊四座,自然被引到会场最显眼的位置,这个位置也好也不好。
说好,是因为在最中间的位置,万众瞩目,未曾比赛,先在气势上胜了一筹。
说不好,是因为这里没风,就算周围有风也被外面看热闹的人挡住了。
不过这对烟花社来说无所谓,反正他们的风筝不需要风也能飞起来。
大部分参加比赛的风筝都是折叠起来的,被人抬出来打开就行了,但烟花社的风筝不同,太过复杂,需要临时组装。
吴铁光等人组装风筝的时候,李玄真也走过来观看。
凌云有些不爽,明知道他是始平王的人,不可能因为输掉诗文不服气跟来吧?万一想刺探这边的情报呢?那不能让他得逞!
今天的凌云已经很高调了,但他不怕,反倒愿意再高调一些,这才符合司马柔情等人的初衷,名气大了才便于结交权贵。
他附耳吴铁光身边嘱咐了一些事情,然后走向李玄真。
“我说李道长……”
李玄真楞了一下,“我不是道人。”
“噢,不是老道啊?”
凌云故意装傻充愣,“你不是梅花易数大家么?”
李玄真尴尬的咳了一声,“不敢,略有所知而已,在刘先生面前,不敢称‘大家’。”
“别谦虚呀,谦虚过头就是骄傲了,你看我就不谦虚,其实,我也会点卦象的。”
我啥时候骄傲了?我看你确实挺不谦虚的!
李玄真翻了翻眼睛,诗文什么的,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但说起占卜,还真没怕过谁。
“怎么?刘先生也精擅占卜?没想到竟是同道中人,不知刘先生师从哪一位大家?入得何门何派?”
凌云撇了撇嘴,你就是大家,又问我师从哪一位大家,意思就是我只配当你徒弟呗?就你这两把刷子也敢占口头便宜?
“山野匹夫,瞎学了几手,无门无派。”
李玄真点了点头,就知道你是野路子,上不得台面。
凌云见他很瞧不起自己的样子,不由坏笑一下,“虽然我对占卜所知连皮毛都算不上,却能看出你今天有血光之灾,你信不信?”
“你说什么?”
李玄真傲然哼了一声,“出门之前,我已为自己算过,今日之行大吉大利,哪有什么血光之灾?简直一派胡言!”
“行,我一派胡言。”
凌云指了指自己,“那你给我算一个,看我今天运势如何?”
李玄真本不想费心血,不过他对他非常感兴趣,便掐动指诀算了起来。
其实正经的梅花易数要用蓍草卜算的,这里不方便起卦,他就用手诀卜算。
这一算却把自己掉井里了!
凌云的根脚是那么容易算出来的吗?穿越人士,连神仙都算不出来,区区李玄真就算把自己脑浆子榨干也算不出来!
可梅花易数这东西太过玄奇,脱胎于大易算法,不会算瞎算没关系,就怕真正入门的人用上心血,再碰上一个天机都看不透的人,算到一半想退出都不可能。
结果李玄真越算越震惊,越算越迷糊,最后心口一疼,热血上头,“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凌云早有准备,看他憋得脸色青紫的模样就知道不妙,早躲在一边,这才没被喷到。
李玄真吐血之后清醒过来,虽受了一些内伤,但总算拣回一条命。
他惊惧的看向凌云,“先生,先生算得真准,我果然有血光之灾!”
凌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是,我说的血光之灾可不是这个。”
“啊?”
李玄真傻眼了,这还不是血光之灾?你非得给我开了瓢是怎么滴?
他感觉心慌气短六神无主,打脊梁沟直冒凉气,不行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撤吧!立刻抱拳拱手,“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了!”
“哎,李先生别走啊,你还没说我今天运道如何哪!”
李玄真头也不回,我运你大爷!你这个丧门星!
凌云笑眯眯看着他的背影,“该!让你跟我玩,你最好现在就回金陵,不然待会有你好受的!”
身后一声哭笑不得的叹息,“你这人哪,真是坑死人不偿命,李玄真遇到你,也算碰到尅星。”
凌云回过头来看向司马柔情窈窕的身影眼睛一亮,“晴儿,不知你那贴身衣服做得如何了?让我看一眼,提供一些修改意见好不好?”
本想和他聊上几句的司马柔情霎时间满面通红,忙不迭躲到远处,再也不敢看他。
这家伙简直不是人!本来听了他的诗文以后,撩拨的人家心里痒痒的,还想讨教一下诗文的事情,这一下还讨教个屁!明知道我那是贴身小衣,也能给你看的吗?
凌云哈哈大笑,走到组装好的纸鸢面前,“吴伯,怎么样了,今日夺魁,有信心没有?”
“少爷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原本吴铁光对凌云不怎么尊重的,还曾经叫他“小春子”,不过随着接触的时间一长,对他的敬畏与日俱增,竟然叫起了“少爷”,也不怕司马柔情听见以后生气。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