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明白吴铁光的用意,有些猝不及防,不知该怎么办。
凌云却眼珠一转。
他可不相信吴铁光这么没眼力见,一定觉察出这里的异样,却不小心戒备,而是庙里开赌,应该算是反其道而行之,没人捧场不行,一个人赌个屁?
他哈哈一笑,“哎呦!您老人家真是个妙人儿,这东西都随身带着,到哪都不寂寞了。”
吴铁光呵呵一笑,“吃饭的家伙事,怎么能丢呢,小兄弟凑一手?”
“那必须的!我就好这一口,您可是挠到我心尖上去了。”
说着话便取出先前吴铁光交给他的那一锭银子拍在地上。
其他人都反应过来,纷纷呼喝着取出银子铜板,气氛立刻高涨起来。
吴铁光取出三颗色子,从供桌上拿了一个破碗擦干净,用色盅摇了色子往碗里扔,比大小,这个游戏是不准用手直接拿色子的,以免作弊。
众人吆五喝六玩得开心,赌注渐渐大起来,书生哼了一声冷眼旁观。
乞丐却双目放光跃跃欲试。
那对夫妻微微一叹,捂住男孩的眼睛不让他看。
凌云玩这个并未作弊,有输有赢,一直在揣摩吴铁光的用意。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出端倪。
这老头不在乎输赢,就是希望赌注越大越好,恐怕就是为了吸引旁边的人参与进来。
这倒也是个办法。
凌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轻咳一声,“这样玩没意思,咱们换个玩法怎么样?”
“哦?你有什么建议?”
吴铁光笑眯眯的看着他。
“色子扔到碗里,虽然转动不停,有些期待感,但终究能看见,不如就用色盅摇色,摇好直接扣在地上,其他人押大小,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点数,先押本钱,揭盅见分晓,人看着色子,色子也看着人,这就叫一翻两瞪眼,输了怨天不怨人。”
“好!好啊,这办法好!”
吴铁光眼睛一亮,用色盅扣起色子擦着地面摇晃,直晃了十几下,突然一停,“你们猜吧。”
凌云哈哈一笑,“这第一把就奉送给大家吧,大家随便猜,随意想象赌注,待会色盅一开,就知道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众人都觉得这样赌法很好玩,有人盯着色盅神情激动,有人干脆闭上眼睛像许愿一样。
人群外面乞丐已经痒得浑身难受,凑近众人背后。
那书生也在不停念叨,似乎在虚拟下注。
那对夫妻也被吸引一直关注这边,倒是该被热闹吸引的小男孩,扭头向庙外面看着,不知在看什么。
结果吴铁光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揭开色盅开出了四五六大。
众人一阵轰然,有人兴奋,有人叹息,随即纷纷掏钱下注。
钱被众人分出九宫格划为两堆,一堆押大,一堆押小,都记名放在自己的格子里。
输了的自然被收走,赢了的翻倍奉还。
这样赌就非常公平了,只怨天不尤人,只看个人运气,赌起来相当刺激。
乞丐终于憋不住了,“我,我能不能也加一手?”
旁边一人撇了撇嘴,“你有钱吗你?”
吴铁光摆了摆手,“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玩小一点也可以。”
乞丐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物,却是一枚干巴巴的土黄色果子,核桃大小,不知是什么东西。
吴铁光也不认识这东西是什么,咂了咂嘴,“你就用这枚果脯作赌注?算多大?”
乞丐嘿嘿笑着指向地面,“我赌这里全部的银子。”
“什么?”
旁边那人想骂娘了,一枚干巴巴的果脯就想赌地上全部的银子?这里可有好几十两呢!我们先前给你吃肉脯的时候可没朝你要钱。
吴铁光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可以呀,不过你得说出这枚果脯的好处,它得值这个价才行。”
乞丐容光焕发,托着果脯,仿佛托着一锭金子。
“这个果儿是一些江湖手艺人混饭吃的宝贝,擅能吸引毒虫,无论是抓来卖给药铺还是自己做药材都可以,叫做‘蛇香果’,产于南方偏远深山里,做成果干以后香气不变,效用长久,你说值不值这些银子?”
“值!太值了!”
吴铁光也不含糊,直接把所有银子划成一堆,“你押注吧,大还是小?”
乞丐琢磨一下,“还是你先摇吧,摇完我再下注也不晚吧?”
“不晚,色盅揭开之前什么时候下注都不晚。”
吴铁光摇了摇手腕,“不过我累了,小春子,你来替我。”
凌云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飘在庙里几拨人身上,愣是没注意他在叫谁,直到吴铁光捅了捅他。
“小春子,你来摇色。”
小春子?
小春子!
我特么成了小春子!
凌云扭过头愕然看向吴铁光,我没修炼《葵花宝典》哪,怎么就成了小春子?
眼见吴铁光目中含煞,他也明白自己辩驳不得,只好拿起色盅。
“大伯,我听您的就是,不过您答应我的好处……”
吴铁光气得鼻子冒烟!
让你摇个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