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差点没背过气去!
“咱俩说了这么半天,讨论得这么热闹,合着您都做不了主?您这不是玩我呢吗?”
他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不行!我这么多秘密都说出来了,您来个做不了主,万一泄露出去怎么办?”
“怎么滴?你还想杀人灭口是怎么着?”
张阁老也不含糊,一挺胸脯开始耍无赖。
“哎呦我去!跟我玩浑的是不是?拆了你的老骨头!”
两个人互相抓着脖领子,如市井混混一般撕扯起来。
凌云哪敢真跟老头动手?不过生气也是真的,你把我的秘密都套出来了,再说不干,那能成么?
老头也不示弱,使劲撕扯,“家里的事我真做不了主。”
“不可能!你都阁老了,谁还敢做你的主?你爹还活着吗?”
“去你的!我爹都入土二十多年了!”
“那谁还能做你的主?”
“我孙女啊!”
“你孙女?”
凌云无语了,松开老头的脖领子替他抚平衣衫。
“服!我一个大写的‘服’!”
他实在哭笑不得,“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大年纪让孙女做主,她不嫁人的吗?你是不是也得跟着陪嫁过去?”
“我呸!这天底下,有谁配得上我的孙女?她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呕!”
凌云抚胸做干呕状,“我就没见过脸这么大的人,还天下第一聪明人,你封的?”
“不是我封的,是皇帝封的,天下人都认可!”
老头洋洋自得的双手一背,感觉孙女在手,天下我有。
“啊?”
这一下凌云也毛了,还真有这种事?
他眨巴眨巴眼睛,“真,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老头骄傲的一笑,“自然是真真的,你一个边陲之地的井底之蛙,如何知道?”
“噗!”
凌云憋不住笑了,“天下第一聪明人?嘿嘿,你往这看!”
他伸手一指,老头以为孙女出现了,急忙扭过头去,却见他的手指头划了一个大圈指向他自己的鼻子。
“不好意思,天下第一聪明人在此。”
“啊呸!”
老头啐了凌云一脸唾沫星子!
“臭不要脸的!敢在我阁老府邸自称天下第一聪明人,简直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当我家语柔是什么?”
“你家鱼肉?鱼肉就是鱼肉呗,还能是猪肉不成?”
这一下张阁老真急眼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嘶吼。
“是我家语柔,我孙女张语柔,文渊阁大学士!天机阁掌印!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
“哎呦!疼!疼!膜,膜都被你弄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阁老一脚往他屁股踹去,凌云晃身躲开,差点没闪着老人家的老腰。
“我没胡说呀,我说耳膜快被您老人家吼破了,您说的是什么?”
老头满面通红支支吾吾,“我,我说的也是耳膜。”
凌云把他按坐在太师椅上,端了杯茶到他面前。
“您老喝口水消消气,咱爷俩好好唠唠还不成吗?”
凌云坐在对面也喝了口水,“您孙女既然是文渊阁大学士,又是什么天机阁掌印,确实牛叉,搁俺们那嘎达就是博士后,不过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官职在身,肯定得长驻京师吧?”
“那是自然!”
“那不结了,远水救不了近火,鞑子骑兵再有几天就到了,您做不了主不行啊,要不您就出去旅旅游什么的,我把您家拆了行不行?”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十五个人就敢围杀鞑子一千五百精兵,刚刚宰了一百多个来的,您说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好一个少年英雄!既如此,还请进内堂叙话。”
一个十分动听的女子声音飘飘荡荡传入大厅。
凌云眨了眨眼,“老爷子,您还会学女子声音呢?简直惟妙惟肖啊!”
“滚一边去!这是我那孙女请你进后堂呢。”
“哎呦!女大学士在家呢?您也不提前告诉一声,这怎么话说的!”
凌云急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破衣烂衫,也是无奈。
“这个……我长途跋涉,与鞑子厮杀十几天,若是这样去见小姐,有些不合适吧?”
老头还未说话,里面又传出声音,“君子之交,不拘小节,若连这都看不开,便自去吧。”
“别介!”
凌云起身就往里走,“我可以不要脸皮,但鞑子不能不杀!”
过了中堂,却是一片花园,快入冬的时节,居然还有一些鲜花开放,小小园子花香四溢,小桥流水,犹如世外桃源。
一个女子身穿淡绿夹衫,鹅黄色百褶长裙,将美妙的身穿衬托得妖娆多姿。
看上面,一头乌发如云,雪白如玉的脸庞,晶莹的耳边垂着小巧的耳坠。
她正看着鱼塘里的锦鲤,只留给凌云一个侧面。
即便这个侧面也令凌云惊艳不已!
她的气质柔和而淡雅,似乎整个庭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