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雪眼眸变得有些冷漠。
陈非寒却是笑的更灿烂：“谁对我好，谁就是我师傅，我管她是谁。”
“这就是你的真心？”
云苍雪细细的盯着陈非寒。
“师傅您自己说过的啊，要我陪您一辈子的嘛。
我这人诚实守信，老实憨厚，您总不能让我不守信用吧。”
陈非寒呵呵。
云苍雪一怔，嘴角下意识掀起，但很快又绷起：“少耍滑头。”
“师傅您这是杞人忧天，有您这么漂亮的师傅，谁会嫌弃啊。”
陈非寒舔着脸靠近，给云苍雪捏肩。
云苍雪眼眸深邃复杂了一分。
她活过了漫长的岁月，也见过了太多了人心险恶，也体验了太多孤独。
她以为往后也会如此，可眼前少年出现了。
少年带给了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和欢笑，她犹豫过，彷徨过，也试探过，可陈非寒似乎并没让她失望。
所以当他快要死的时候，云苍雪想都没想就现出了真身，那是唯独属于她一人的秘密。
本来当时云苍雪就该离开的，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继续她孤独且漫长的人生。
可不知是习惯了青丘峰，还是眷恋少年带给她的温暖，她又回来了。
这是很凶险的，因为人心难测。
此刻冷静下来后，她是想告别的。
可看着陈非寒，云苍雪却是始终无法说出‘再见’二字。
因为此次若是离开，或许就是永别。
云苍雪感受着背后熟悉的气息，低声道：“一辈子很长的。”
“我巴不得呢。”
陈非寒呵呵。
“以后你就会有不同的想法了。”
云苍雪摇头：“我这一生见过太多人……”
不过，陈非寒却是打断她：“师傅活了多久？”
“月汐先祖那时候，我就在了。”
云苍雪眼眸有些唏嘘。
姬月汐先祖？
那不就是轩辕帝？
那可是远古初期的人物！
陈非寒眼皮直跳。
这是老妖怪了啊……
“嗯？”
云苍雪眉头竖起，霍然转头捏住陈非寒耳朵：“刚刚你是不是在嫌弃我老？”
“哎呦。”
陈非寒抓着云苍雪手：“轻点，轻点。”
“还敢占为师便宜？”
云苍雪拍开她的爪子，低骂道：“今日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哼哼。”
“别，我是想说既然师傅经历了那么多，可依旧自是独自一人，那为何不换个生活方式？”
陈非寒急急道。
“和你一起？”
云苍雪挑眉。
“时间会证明很多事情的。”
“你敢为了我和炎荒人族为敌？”
云苍雪忽然嫣然笑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为何要为敌？”
云苍雪摇头：“你还太小了。”
“不小了……”陈非寒嘀咕。
“走吧，最近我想静静。”
云苍雪想赶陈非寒走。
陈非寒一怔，旋即暗暗呼气，云苍雪似乎不离开了。
他顿时笑了，搓搓手道：“师傅，要不一起修行？”
“嗯？”
云苍雪顿时瞪他，眼中射出冷光：“还想修行？”
“对啊。”
“那我问你，轩辕漱玉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无双神女！至于南阎那女娃娃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说，你有什么脸跟为师修行？”
陈非寒听着，冷汗都流下来了，眼皮子直跳。
“这…那……哎呦，我头疼，师傅我伤势复发，去疗伤了。”
陈非寒大叫，跟兔子一样溜走。
看着陈非寒有些狼狈的背影，云苍雪失笑，但很快又是叹气。
留下来…是对还是错，云苍雪不知道。
但。
她终归是不舍的。
她眷恋人间的美丽，厌倦山海异兽无休止的杀戮……
……
太渊峰。
齐凌霄负手站着。
忽的。
云苍雪出现在此地。
两人久久沉默。
“决定了？”
齐凌霄忽然问。
“嗯。”
“我会保守秘密的。”
齐凌霄说道，待他转头，却已不见云苍雪的身影。
唉……
齐凌霄叹息，这一刻终于明白云苍雪为何直呼他名字。
“当年你入登仙楼，我以为是你祖上曾助我登仙楼渡过难关，但不曾想，原来就是你本人……”齐凌霄喃喃，暗叹世事无常，千奇百怪。
而此刻。
云苍雪已是出现在轩辕峰。
轩辕漱玉一身宫装，美艳雍容。
见云苍雪到来，顿时冷冷看向她。
“何事？”
她冷然道。
云苍雪看着她，沉默了下，只是道：“我这一生，从未滥杀过人族。”
“这重要么？”
轩辕漱玉冷笑。
“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