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间,翁千歌来了工地,却没等到顾沉出来。
她只要找了进去。
远远的,工友指着翁千歌的方向,拍了下顾沉。
“嘿,沉,你妹妹又来了。”
顾沉站在高处往下看,皱了皱眉没说话。
底下,翁千歌和工头在说话,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翁千歌和工头笑笑,仰起头来,朝着顾沉的方向挥了挥手。
顾沉心咯噔一下,别开了视线。
再看过去时,她已经不在原地。
走了?
翁千歌没敢打扰顾沉工作,能看的出来,他不喜欢她这样。
但她身为老板,特权不用白不用。
她从工头那里知道了顾沉的排班情况,这样以后再来就不会扑空了。
而后,她便去了顾沉住的地方。
这地方虽然小,但顾沉收拾的挺整齐。
东西很少,可没有到处乱扔。
翁千歌想起来,他们生活在一起时,顾沉经常动手自己做家务。
那时候,她因为想要避开顾沉,接了景城的单子,搬去了景城住。
顾沉知道后,一声不响的跟了去。
当然,那应该是做给她父母看的。
但不管顾沉是不是自愿的,他在生活上是一把好手。
有了他,根本不需要钟点工,他一个人就都给办了。
无论她临走前祸祸的有多糟乱,每次她回到家,都恢复了整齐干净,餐厅里永远有温着的食物。
想着这些,翁千歌苦涩的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
顾沉不喜欢人坐床。
他虽然失忆了,但这些生活上的习惯,却都和以前一样。
以前,她最喜欢做他不喜欢的事。
在她眼里,顾沉太虚伪。
为了讨好她父母,愣是逼着自己娶她、照顾她。
如今想来,她才是最薄情的那一个。
明明他们都是受害者,顾沉至少还对她好过,而她呢?
往事不堪回首。
翁千歌放下随身带来的袋子,拉开拉链。
里面是她给顾沉带的衣服。
上次看他的白T边都磨破了,想必他没什么钱买衣服。
在工地工作,每一分都是血汗钱、辛苦钱。
她带来的这些,都是些休闲款式,适合他现在穿。
翁千歌打开简易衣柜,把衣服一件件放进去,叹了口气。
喃喃:“其实,顾沉还是穿西服更帅。”
西服抬人,穿上西服的顾沉,完全看不出当年西城十二街那个小乞丐的身影了。
这也是应该的,他在翁家长了十多年,又接受了最高端的教育。
即使翁千歌没爱过他,也不得不承认,顾沉在一众海城富N代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她有时候会想,顾沉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什么样的?
她总觉得,顾沉这气质,可不光光是后天能够养成的。
毕竟,顾沉来到翁家时,已经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人格差不多已经定了型。
翁家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放好衣服,她还不想走。
这里,到处充斥着顾沉的味道。
翁千歌想了下,撸起了袖子。
正干着,听到一阵争吵声。
“你来干什么?”
这是顾沉。
“你别生气,我就是来看看你……”翁千歌心头咯噔一下,这是丁蔓。
她来了?
似乎没什么不对,她能来,丁蔓自然更加理所应当。
倒是此刻,翁千歌正拿盆搓着毛巾做卫生,是不是不太合适?
会打扰到他们。
但她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门从外面被拉开,顾沉停在了门口,愣了下。
他没想到翁千歌还在,他还以为,她早就走了。
他高大的身影后面,是丁蔓。
“呃。”
翁千歌讪讪的笑了笑,“我这就走了,你们慢慢聊。”
她低下头,端起手里的盆往外走。
顾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和丁蔓擦肩而过时,丁蔓叫住了她。
“翁千歌,你怎么还让他待在这里?
他欠工头的钱,你不愿意给吗?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顾沉当初是被工头所救,花了不少钱。
顾沉恢复后,就在这里干活,算是挣钱,也算是还债。
这笔钱,翁千歌一早就已经还给工头了。
不但如此,为了感谢工头,翁千歌还给了他另外两个工地项目。
顾沉的救命恩人,她和翁家,怎么会怠慢?
不等她反驳,丁蔓冷笑,“还是说,你不愿意把好容易的手的擎天还给他!”
“……”翁千歌无语至极。
“你认真的吗?
我和你一样,想马上带顾沉走,但总要他愿意。”
丁蔓拉着她,不依不饶,“那你告诉顾沉,只要他回去,翁家都是他的!他没了记忆,你们翁家不能欺负他!”
“我……”“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