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聂铮不说,封筱筱本身也对周楷定总是来找她烦了。
但是为了帮应居寒,她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不干了。
封筱筱在电话里问应居寒,“事情怎么样了?”
应居寒听出来了,“烦了?”
“是烦啊。”
封筱筱皱着眉,也不掩饰,“说真的,没有问题吧?
周楷定像是没事做一样,天天往我这边跑。”
呵呵。
应居寒被她逗笑了,“你还指望周楷定能怎么样?
他这样,我才好办事。”
封筱筱一听,沉默了。
看样子,还没够结束啊。
“别急。”
应居寒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再忍一忍,很快了。
周楷定草包一个,脑子里就装着酒色那点事,他身边的人,都挺好搞定。”
喔。
封筱筱只好应下。
“你……没事吧?”
最后,应居寒问其她。
“我?”
封筱筱当然不会跟应居寒诉苦,她帮应居寒的忙,一是因为骆珊,二是因为翁千歌。
既然做了,就没有抱怨的道理。
“放心吧,我没事,就是有点烦。
你也知道,看到他我就会想起骆珊……”骆珊那是亲眼在她面前咽气的。
听到骆珊的名字,应居寒默了默。
“你再忍一忍,很快了。”
“好。”
挂了电话,封筱筱长长舒了口气。
生意上的事情,那些算计和尔虞我诈,她是不懂的。
她只知道,因为周楷定的缘故,聂铮已经两天没来找她了。
或许是忙?
还是说,聂铮回去想想后悔了?
还是决定不再找她了?
脑子乱的很,心情也跟着憋闷。
这么一来,封筱筱恨起自己来——她这是要干什么?
爱又不能爱,放手又舍不得放手吗?
呵。
封筱筱自嘲的笑笑,那她还真够渣的。
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心底隐隐有个答案,只是,封筱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可能,那就不必奢求了。
至于这现状,过一天算一天吧。
那么聂铮这两天都没有找封筱筱,是因为太忙,还是因为不想找她?
答案是,都不是。
锦园,南苑。
叶婉蓉病了。
这个病,不是单单指她的精神状态。
而是,叶婉蓉心悸症犯了、病倒了。
再加上原本精神状态就不好,病逝便有些凶险。
聂铮也是在母亲这次病倒后,更加真实的体会到——母亲真的衰老了。
在父亲去世后,母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从里到外。
这一次,他和叶景明之所以让叶婉蓉来景城,虽然彼此没说,但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怕,叶婉蓉熬不了多久了。
叶婉蓉的心悸怔是在那一天见过封筱筱之后发作的,接着便一直没缓过来。
这两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少有在白素和看护的搀扶下就在屋子里走一走。
母亲这种情况,聂铮每天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便是早早回到南苑来陪着她。
今天,聂铮回来时,叶婉蓉正在喝药。
听到开门声,叶婉蓉着急的抬头看过去,药汁洒了出来,白素忙扯过毛巾替她擦嘴,“夫人,别着急。”
“鸿鑫……”叶婉蓉仿佛没听见白素的话,吃力的朝着聂铮抬起手。
聂铮心中五味杂陈,过来握住母亲的手,看看白素手里的碗,接过,哄着母亲,“药还没喝完,我喂你,好不好?”
“好。”
叶婉蓉点点头,露出少女般娇羞的笑容。
聂铮心上一痛,拿勺子喂着母亲。
叶婉蓉小心翼翼的盯着聂铮,欲言又止。
她这样,让聂铮想起了以前,年少时,母亲其实是向父亲低过头的,但是,父亲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
聂铮于是轻声问,“有话要说?”
嗯。
果然,叶婉蓉眼底一亮,“你不会走吧?
你今晚还出去吗?”
年少时,父亲偶尔回来,和母亲争吵过后,就会离开,很少在家里过夜。
母亲这战战兢兢的心情,当年不敢在父亲面前表露出来,现在倒是再也不藏着了。
聂铮摇摇头,“不走了,在家陪着你。”
闻言,叶婉蓉一喜,悄悄拽住聂铮的衣角,生怕他反悔一样。
“喝药。”
聂铮眨眨眼,继续喂她药。
因为心功能衰退,叶婉蓉精神很不少,撑着喝完一碗药,人就迷迷糊糊的靠着打起了盹。
聂铮放下碗,替她擦了擦嘴角,盖好被子。
他起身,和白素到外面去说话。
白素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有如实说,“夫人的情况不太好,药里面放了人参等,尽量……但也不敢多放,夫人太虚弱了,也怕她虚不受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