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跟他拼了。”
“就是,给他要回来。”
“族长,你得站出来主持一下啊。”
这时候白嘉轩他爹躺在炕上,都病入膏肓了,看着他们都眼晕,咳嗽两声后艰难道:“你看我这身子骨……还能主持个啥,啊。”
一个年龄大的人,痛心疾首的道:“鹿恒泰他骨头软,撑不住。”
“原上的人,心都散了啊!”
白嘉轩他爹艰难道:“你们盼着我,站出来带着你们闹?”
“可真早要闹起来,那是要出人命的,啊,咳,咳咳,咳……”
众人一看白嘉轩他爹这样了,也就不再说啥了,就都散了。
可白嘉轩不干,一看众人开始转身走,就大声道:“闹,得闹。”
众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白嘉轩继续道:“得让他们知道,这地是咱的命根子。”
白嘉轩他爹一听就急了,艰难的支起身子急道:“你,你瞎说啥呢,啊!”
“挑这个头……是,是要掉脑袋的!”
白嘉轩道:“达,我姐夫半年前闯清兵大营,他可没想过自己的脑袋。”
白嘉轩他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劝不回来白嘉轩了,也没力气劝了,一下就又躺下了。
当天夜里,白嘉轩就对鹿三一阵叮嘱,然后就让他去各乡送联合闹事的鸡毛信了。
白嘉轩一宿没睡,一直就等着鹿三的消息。
可到了第二天上午,鹿三也没回来,倒是等来了田福贤的人,让他去祠堂。
白嘉轩一听田福贤叫他去祠堂,吓的腿肚子立马就开始哆嗦起来,不过也硬着头皮去了。
而何严这边田福贤也派了另一个手下来通知,也让去祠堂。
何严一听就知道是啥事,直接就跟着去了。
等俩人都到了后,田福贤就给俩人一人发了一个铜锣,然后就让俩人去征粮去。
白嘉轩一听是这事,一下就松了一口气,腿也不哆嗦了,就把锣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自己就坐下了。
何严也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道:“我说,你让我俩现在去征粮,那我俩还不得被村里人给打死啊?”
田福贤一听,想了一下道:“这么着,这回你俩谁能征上粮,我就保举,谁当白鹿原的族长。”
“我这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田福贤就快步的带着他那收下走了,不给何严和白嘉轩说话的机会。
看着田福贤走了,何严就看向白嘉轩,白嘉轩也看向何严。
何严看着他道:“看啥呀?”
“你有啥想法啊?”
白嘉轩道:“你有啥想法啊?”
何严道:“我跟你明说了,这个族长我是没想法了,要当你当,我支持你当这个族长。”
白嘉轩一听就惊讶了,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
何严笑道:“那还有假的。”
白嘉轩道:“为啥啊?”
何严道:“皇上都没了,还为啥啊。”
“现在是乱世了,现在的情况,我俩就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只有连起手来,接下来才会更好过。”
“就算是不联手,各干各的,也比互相下绊子强。”
“所以我主动让位,这个族长我让你当,明白了吧。”
白嘉轩还是一件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严道:“你这话我还真不敢信啊。”
“这还是你吗?”
“呵呵,信不信由你。”说完何严就站起来,拿着锣道:“我回家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何严就走了。
白嘉轩看着何严走出祠堂的身影,还是不敢相信,嘀咕道:“这小子又打什么主意呢?”
接着他就也拿着锣走了,俩人谁也没去征粮去。
何严回到家里,鹿恒泰问:“你拿个锣回来干啥?”
何严坐下道:“还能干啥,给个锣,让我征粮去。”
张氏一听道:“让你去征粮,这不坑你那嘛。”
何严道:“所以我回家了啊。”
鹿恒泰道:“那你回来了,他要找你麻烦咋整?”
何严道:“找麻烦也不能干这事。”
“这娃就在这呢,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什么事都干,今天我要是干了这让人唾骂的事,今后还怎么教娃做人,还怎么让他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所以这事不能干,打死都不能干。”
鹿恒泰一听何严都说出这话了,一脸无奈道:“那你也不用跟他硬顶啊,不得罪总比得罪了好。”
“你以前做事也不这样啊,最近半年怎么变得越来越直了。”
何严道:“该直的时候就得直。”
“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在做事。”
“兆鹏,听到了吗?”
鹿兆鹏点头道:“听到了达。”
何严道:“要记住。”
鹿兆鹏乖巧的点点头。
鹿恒泰一撇头道:“说你的事呢,又教导起娃来了。”
“要是兆鹏今后都跟你今天这样,遇事都这么直,今后弄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何严笑道:“人生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