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严问:“你会织毛裤不?”
郑娟听了一愣,点头道:“会。”
何严道:“我妈现在眼神有点不太好,我自己又不会织毛裤,我就想到你了。”
郑娟一笑道:“行,没问题。”
何严把毛线放炕上道:“这时毛线,你身子不方便,慢慢织就行,不着急。”
郑娟去炕柜里找出皮尺,然后下地就给何严量道:“没事,我这不耽误干活。”
“我给你量量,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应该就能织好了。”
郑娟很快就量好了道:“好了。”
何严拿出十块钱和十斤粮票,就放到她炕桌上。
郑娟一看就双手推何严的手道:“不用,我不要。”
“这几个月,每月五块,我给你织条毛裤应该的,你快收回去。”
何严抓住她的手,把钱和粮票都放到桌上道:“日子总要过,收着吧,我走了。”
说着何严就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郑娟拿着钱和粮票就跟过来,等她打开门的时候,何严已经骑上倒骑驴了。
“别出来了,冷。”说着何严就蹬着倒骑驴走了。
郑娟看追不上了,就站在门口看着何严走了,直到看不见人影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和粮票,然后就关门回屋去了。
到了屋里就把山楂和签子给收了,然后拿出毛衣针,就开始起头,给何严织毛裤。
何严这边慢悠悠的蹬着车,想着这时候就回家太早了,跟秉昆妈也没法说啊。
想了一下后,何严决定今天就开始自己的收破烂大业吧。
然后何严就又去买个镲,东北收破烂的都用这玩意。
等到买完了,何严到了一个离家有些地方的居民区后,就拿着镲就在倒骑驴的扶手上敲两下,喊道:“收破烂喽。”
何严收了一上午,挣了几毛钱,中午就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一顿。
自己一个人,来个溜肥肠,来杯酒,酒喝完了,再来一碗饭,菜饭都吃完了,再来一根烟,中午就解决了。
这时候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吃饱喝足了往车上一趟,再睡个午觉,这就相当于是,延续了当初在正阳门下里的,收破烂的生活啊。
很快一下午就也过去了,一天下来挣了一块多。
何严随便去了一个副食商店,想着家里还有肉没吃完呢,就买了两瓶桃罐头,然后就回家了。
等到家的时候,何严一进屋,就看秉昆妈正在做饭呢。
秉昆妈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何严,刚要说话,就看到了何严手里的罐头,高兴的问:“哪来的罐头啊?”
何严道:“你先做饭吧,一会说。”
说着何严就回屋去了,摘了帽子,手套,脖套后就拿着罐头去里屋等着吃饭。
过了没一会,秉昆妈就把菜做好了,炖大白菜,大饼子,全都端过来后,就坐到炕上道:“吃饭吧。”
接着俩人就吃饭。
秉昆妈吃了两口后问:“对了,你那罐头哪来的还没说呢。”
何严道:“吃完饭再说。”
秉昆妈道:“这还有啥等的。”
何严道:“先吃吧。”
秉昆妈一听也不说啥了,就继续吃。
等到吃完后,秉昆妈放下了筷子问道:“这回说吧。”
何严笑道:“我说了啊。”
秉昆妈道:“费什么话,赶紧说。”
何严道:“我买的。”
秉昆妈一听就大声道:“你个败家孩子,没事买啥罐头啊,你钱多啊?”
何严点点头道:“马上就要多了。”
秉昆妈问:“啥意思啊?”
何严道:“我换工作了。”
秉昆妈一听来兴趣了问道:“换啥工作了,快跟妈说说。”
何严道:“收破烂。”
秉昆妈一听就愣住了道:“啥?”
“你在说一遍。”
何严道:“收破烂。”
秉昆妈一下就急了,问道:“怎么回事啊?”
“你这是犯啥事了,给你弄去收破烂了?”
何严道:“啥事都没犯,我自己找人想法找的收破烂的活。”
秉昆妈一听气的就打何严身上两下道:“你有病啊你啊,找人你去收破烂去,你怎么想的啊!”
何严道:“挣的多啊,这样以后咱家就能吃肉了。”
秉昆妈道:“多什么多,你当你妈不知道啊,收破烂的哪有多的?”
“而且收破烂,这说出去多丢人啊,你是不想找老婆了你啊?!”
说着就又生气的打了两下。
何严道:“你说的那是正常收破烂的。”
秉昆妈道:“咋滴,你是不正常的呗?”
何严道:“我是编外。”
秉昆妈一听就更生气了道:“你个败家孩子,这么说你连个正式工都不是了?”
“那你不成无业游民了吗!”
何严道:“编外挣得多。”
“而且我已经很我原先的厂子说好了,原先厂子的破烂,有一部分卖给我。”
“这样今后咱家就能经常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