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小孙来提醒你?”
“小孙是你肚子蛔虫不是?”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张明华有些抬不起头,他抹了一把脸,这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认识,又不认识。”
“这是几个意思?”徐厂长问。
顾宁也跟着抬头看向张明华,老实说,她不认识对方,因为上次来被单厂谈生意,对方全程都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孙主任。
说到底,毁损被单的处理,到底是一件小事,还轮不到张明华这种销售科一把手来出现。
但是,正是这个销售科一把手,却在眼馋她手里的这点利润。
顾宁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仿佛自己手里的一块肉,街边的普通人,小管里没馋,但是却吸引了上面的大佬。
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张明华飞速地看了一眼顾宁,“之所以说认识,又不认识是因为,我在孙主任这里听过对方名字,但是又从来没见过。”
“虽然没见过,但瞧着眼前的阵仗,能让您亲自过问的,想必也只有顾宁了。”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说话的艺术了。
明明是一样的话,但是到了对方嘴里出来,却格外的妥帖。
甚至,再次不着痕迹地拍了徐厂长一记马屁。
顾宁觉得,徐厂长这个人还挺难的,能够在各种马屁之下。
还能保持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心态,那是真的厉害了。
然而,徐厂长还真没被张明华那话,迷惑半分。
他冷哼了一声,盯着张明华,一双虎目,带着犀利的光。
“张明华啊,张明华,你还是老实说吧,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不爱听好话,眼里还揉不得沙子。”
这——
张明华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领导,我真没说好话,我就是实话实话啊?”
“那这批毁损被单是怎么回事?不是提前签好合同,给了顾同志吗?为什么,这一批货没发给顾同志,反而被你扣留了下来?”
徐厂长不跟他绕弯子了,直接单刀直入,把事情抛了出来。
张明华愣了下,彻底明白了,这是东窗事发了。
他心里咯噔了下,面上却一副委屈的模样,“领导,冤枉,我是真冤枉。”
“这件事,我真的是一丁点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这批货提前定了出去,我又怎么会自己拦截呢?
再说了领导,这种毁损被单,一直都是咱们厂子的拖累,我还特意找了关系,拉了朋友,让朋友把这批货接过去,就是为了给厂子创收啊,领导,我是真不知道,这种次品还有人要?”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
三两句就把锅给一干二净。
按照,张明华的说法,他不知道,那事情的责任就在经手人孙主任身上了。
到最后,出了问题,谁来顶缸?
当然是孙主任来顶缸。
孙主任在听到,张明华说这话的时候,被吓得面色如土,浑身都在跟打摆子一样,“科科、长,你、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害怕到极致,竟然开始结巴起来。
张明华当即一瞪眼,“怎么?我说错了?你倒是给我指出来?我找朋友来,难道不是为了给单位创收?
倒是你,孙玉泉?你怎么办事的?明知道这批货被许了出去,怎么在你知道的情况下,还一货许两家?你这不是让我张明华,故意犯原则性错误吗?”
这是归是,但是事情不是这样的啊!
明明是张明华想要截流这批货,自己赚钱。
可是,到了对方嘴里,就成了他孙玉泉的错。
孙主任真的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顾宁看到这一幕,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孙主任会答应替对方办事,还无条件地给对方当一条狗了。
实在是,张明华这人太厉害点了。
他那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孙主任在对方面前,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这是完全被对方,单方面吊打。
顾宁叹了口气,本来不打算现在出手的,但是孙主任实在是太不能打了。
她只能率先出手了。
她走到张明华面前,仔细看了对方一眼,把张明华看得浑身不得劲儿了,主动开口问,“这位同志,你看我做什么?”
顾宁笑了笑,“我就是好奇,张科长你刚说,孙主任没把和我签合同,做买卖的事情告诉你,这才导致你把货物卖给了另外一家?”
张明华这会急于甩锅,自然理所当然地承认下来,“是。”
他说得正义凌然,“如果我知道,这批货是卖给你的话,我肯定不会在中间拦截了,毕竟,身为被单厂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损坏被单厂的利益和名声的。”
瞧瞧,这话说得多么高尚,多么正义。
他张明华真真就是一个为单位,鞠躬尽瘁的好人了。
顾宁越发奇怪了,“既然是这样,那先前徐厂长问你的认识不认识我的时候,您为什么说认识?”
是啊。
既然你不知道,我顾宁和孙主任,和被单厂做了交易,谈了买卖,签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