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木棒子上,留下几个牙印。
而棉签另外一头,沾着黑漆漆药的棉签,还搭在她舌头那伤口上。
这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顾瑶疼得直吸气,眼泪花子乱转,发出呜鸣声。
钱护士也气啊!
这么简单的上药活,到了她这里怎么就这么难了呢?
一会护士长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骂她呢?
她也气急,冷着脸,“你这病人,怎么回事?上药就上药,你吃我棉签做什么?
这下好了,这棉签沾着药,全部沾你伤口上了,这下课有得受了——”
钱护士朝着同伴那托盘里面,拿了一个明晃晃的镊子。
朝着顾瑶说,“你忍着点,我用镊子,把那棉签从你舌头上的伤口上给取下来,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顾瑶噙着泪点头。
钱护士本就是新手,这看着那舌头上黑漆漆的伤口,还有那棉签。
莫名的就想到自己工资。
护士长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扣她多少工资呢?
她颤颤巍巍地拿着镊子去取。
结果,越着急,越是取不下来。
顾瑶还在呜呜地哭,鼻涕眼泪一大把。
掉落在小钱护士拿着镊子的手上。
哭得钱护士心烦,“你给我闭嘴!”
被吼的顾瑶,眼泪刷的一下子止住了,但是嘴里疼啊!
疼得她钻心。
钱护士集中注意力,用着镊子,狠狠地朝着顾瑶舌头上的棉签一拽,好家伙。
就这短短的功夫,那药粉子和舌头上的伤口黏在一起。
这不就代表着面前也黏上去了吗?
这一拽,就代表着和肉一块剥离。
顾瑶啊的一声,凄厉地大喊起来,“啊啊啊啊啊!
”疼得要命!
这一叫。
张大了嘴巴。
钱护士猛地一扯,好家伙,棉签算是被拽出来了,钱护士擦擦汗,“给她喷点酒精,消消毒!”
顾瑶,“……”
你想我死,就直说!
她剧烈地挣扎,奈何钱护士和王护士一块摁着她,“刚棉签沾着伤口,不消毒不行!”
“必须酒精消毒,不然你还真打算成为大舌头不成?”
顾瑶含着泪,由着钱护士拿着酒精,往嘴里喷。
刺啦一声,酒精粘在伤口上,无疑是在用刀剜生肉,疼得她浑身痉挛。
在闻着那酒精味。
一时之间,顾瑶有些不明白,她这是被腌肉呢?
还是腌肉呢?
酒腌肉?
去腥?
很快,钱护士就收手了,“好了,你慢慢养着!”
顿了顿,总算是松一口气,还不忘和旁边的同事八卦,“你刚说,安家,安家认亲宴,怎么回事?”
这一说。
顾瑶跟着竖起了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
旁边的王护士好像看了她一眼。
就听见,王护士继续说道,“就是那小资街,那小白楼,你总知道吧?就是那安家,曾经救过咱们安州市的安家!”
“安家孩子不是流落在外面吗?如今听说,好像被找到了。”
“那认亲宴,就是为了给那流落在外的孩子办的!
”
说到这里.
那王护士端着托盘,语气艳羡.
“你说,那安家是什么人家?住的是小白楼,往来还有小汽车,更别说,吃的还是国家饭!”
“你说,被这种人家找回去,那还不一步登天?”
钱护士也跟着羡慕起来.
“那可不!这还真是一步登天,安家啊!咱们小时候,哪个孩子没听过安家!”
“那可是咱们安州市曾经的守护神,这样的人家,说钱,那都是玷污了人家,入了这家的门,就等着被全安州市的人感激吧!”
顿了顿,她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好运,被安家认回去了!”
顿了顿,她笑了笑,“你说,要是咱们的话,咱们连这医院的班也不用上了,不用被病人投诉,也不用被护士长骂了!”
“谁说不是呢!”
王护士感叹,“安老爷子以前是清大的教授,有这么一个长辈?咱们还用当护士?就是咱们科室主任也敢想的!”
“更别说,还有那万贯家财!”
这话一落。
两人对视一眼,颇为感叹,拉着病房的木门,悄悄地退了出去。
而顾瑶。
在她们已离开后,脸色立马变了,变得狰狞起来,“认亲宴!”
“凭什么?”
我在安家,就是个被欺负的小可怜,被老爷子扫地出门。
而顾宁,而顾宁就可以被举办一场认亲宴。
还这么盛大。
全安州市的人都知道了!
都是安家的子孙,凭什么啊?
顾瑶嫉妒到痴狂,她猛地抓着床单,床单被她抓成了麻花状。
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神色癫狂,“安家,安家,我才是安家子孙!”
安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