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浔不动声色地接过那坛有问题的酒,放到唇边时停住,这酒,不能喝!只是要用什么托辞呢?
与此同时,眼尖的苏染染注意到坛子边有一点白色粉末,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短时间内转过无数念头。
这酒里分明就是被人加了东西!
有人要害南浔哥哥!
怎么办?
一阵头脑风暴后,苏染染突然想到,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天真懵懂的年纪,说什么别人都不会往深处想。
“呀!这坛酒脏了,不能喝!”
女孩儿的娇喊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白南浔挑了挑眉,知道小丫头这是发现什么了,不动声色道:“哪里脏了,染染是不是看错了?”
“这里有好多白色的粉末,肯定是有东西掉到里面了,所以不能喝!”
小姑娘一脸“天真”,如同一朵娇嫩又无害的芙蓉花。
不得不说苏染染伪装的极好,就连罪魁祸首苏祁,也只当小姑娘眼神好使,没往别处想。
“确实脏了。”白南浔抬起黑眸,看向坐在高位的皇帝。
苏祁笑笑,没有丝毫被戳穿后的窘迫。
这里坐着的都是人精,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神交流间,都是对苏祁的鄙夷。
堂堂天子,九五至尊,竟然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而苏程衍,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场外赌苏程衍会胜的那些人输的痛哭流涕。
“丞相大人可是千杯不倒啊,怎么会输给摄政王呢?”
“听说丞相喝一坛,摄政王喝两坛,但这种情况下摄政王竟还是赢了,这是碾压啊!”
“早知道我也压王爷好了!”
“而且我听说,皇上还令人在摄政王的酒里放了东西,幸亏王爷机智躲过了。”
“今日比试骑射时我在场,有幸见识过王爷英姿,那才是真正的帝王风骨啊!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比陛下更适合做大凉的皇帝!现如今摄政王府势力如日中天,我看王爷大可以自立门户开辟出一片清明天地,何必要受昏君的鸟气?”
一出闹剧落寞。
白南浔抱着妹妹想走,却被苏祁出声拦住。
“朕瞧着小郡主甚是灵动可爱,不知白卿愿不愿意把人留在朕身边几日,也好为朕排解烦闷。”
白南浔眼中一片浓寒,冷冽道:“染染怕生。陛下若是烦闷,臣日后选几个伶人送来,为陛下排忧解闷。”
说罢转身离开。
只是脸色一直黑沉。
若是敢动他妹妹,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怎么样,小皇帝可有为难你们?”一下马车,昏昏欲睡的苏染染就被云风岩抱了过来。
“不过是一些上不来台面的把戏罢了。”
白南浔轻描淡写地把和苏程衍比试骑射、酒中被下毒的事。
听到最后关头是苏染染替白南浔解了围,二人皆是面露惊奇之色。
云风岩满脸骄傲,“染染这是随了我,打小就机灵。”
志得意满的云风岩全然没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纷纷黑了脸,二脸无语。
白南浔沉吟片刻,突然道:“他想留下染染,想来是想对染染下手。”
云风岩和紫云杉立马紧张起来。
“不止皇上相对染染下手,不止有多少人盯着染染呢,还好我机智,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云风岩很得意,仿佛自己做了多么正确的事儿一样。
紫云杉和白南浔齐声:“什么应对之策?”
“派人在市井之中散播谣言,说摄政王府小郡主身染怪病,不能与人接触,否则轻则昏迷,重则患病。”
云风岩摇着脑袋,无比得意。
苏染染:“……”感觉有点坑。
与此同时。
几乎把京都周边查了个底朝天,君夭逸和苏玦终于得到了妹妹的消息。
前几日找人闹出来的动静那么大,他们就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两人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了摄政王府。
“王爷,王府外有两个自称是你哥的人要进来。”十年抹着汗,焦急地找到白南浔。
而此时白南浔正扶着苏染染的手,教他写字。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不希望被打扰的,眉宇间染上了丝丝的不耐。
“本王可从未有什么……”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
好像是真有,而且的确不止一个。
不过他们都是同时生出来的,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还不好说呢,外面那两个家伙是想占他便宜?
这还了得。
虽然对见兄弟这件事很排斥,白南浔还是冷着眉目站了起来,“随本王去看看。”
苏染染跟了几步。
倚在门框上观望。
不会是爹爹他们来了吧?
距离她被绑走也过了好一段时日,误入离情司,被疯批姐姐逼着学礼仪,执行任务时误打误撞遇到自己亲舅舅,然后又找到了一个哥哥,这段时间的经历简直是离奇的很。
多了两个舅舅和一个哥哥,如果其他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他们都是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