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银篦落了一地,半点没了贵妃样子。
苏煜冷笑一声,随手砍下她身边一个侍卫的的头颅,张贵妃立马被吓得大叫。
“造反又如何,皇帝昏庸,我又何尝不能反?”
三皇子是个草包,没什么本事,早就被这局面下的屁滚尿流,止不住的乱喊:“御林军,御林军呢?御林军何在!”
“吵死了。”苏煜一个眼神,旁边的士兵便里面上前,拿着一块布,毫不留情的塞进了三皇子的嘴里。
苏煜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漫不经心的将手上的血擦掉,又轻飘飘的将那染血的帕子扔在张贵妃面前。
“张贵妃,你不妨猜猜,是谁在这宫中做我的内应,让我几万人的军马,轻而易举的破了宫门?”
张贵妃的眼睛兀然睁大,“是、是苏祁?哈、哈哈哈哈——我早应该想到的!三年前你死的蹊跷,这苏祁又如同得了神助一般,先从战场得了军功回来,又一路窜上长史之位,这御林军,怕是早都被他买通了吧?”
“张贵妃果然聪明,”苏祁鼓着掌,一如三年前张贵妃那样,在御林军的簇拥下,站在了张贵妃的面前,“只可惜你说错了一点,我们兄弟二人,从未有过什么神助,靠的,只是一颗想复仇的心罢了。”
清朗的话音一落,高大俊朗的青年从阴影中走出,依稀可见昔日那个苏祁的影子。
看到弟弟,苏煜罕见地笑了笑,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此天下在手,大仇得报。
张贵妃深深地喘着气,似乎在逼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良久,她抬起头,用那张已经布上皱纹的脸眼巴巴的望着苏祁,颤抖着跪蹭上前,想要伸手扒住现在唯一能让他活下来的希望。
“当年,当年是我手下留情,放过了你们,看在那一命的份上,放过我,放过我!”
然而她根本碰不到她所谓的希望。
御林军把她和苏煜、苏祁二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苏煜提起手中的剑,微微一甩,将剑上的血甩落,他看着苏祁,嘴角勾起一抹笑。
“就赐她凌迟车裂,让她慢慢的感受时间的流逝吧。”
苏祁垂下了那双澄澈无瑕的眸子,里面没有苏煜那么深沉的戾气,但他还是没有置喙这个决定。
怎么处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一个人。
一如三年之前,张贵妃笑着决定他们的生死一般,三年后,他们笑着,决定了她的生死。
提剑上阶,龙袍加身,苏煜在苏祁目光的注视下,成为了天下之君。
三宫血洗,天下重塑。
宫墙之上,他们并肩而立。
俯瞰万千宫殿,却不如曾经的卑微胆怯,而是头顶苍天手可翻云覆雨,江山权势尽握手中。
“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了。”苏煜说着,闭了闭眼睛。
苏祁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似乎有很多未尽之意。
第二日,新皇登基大典。
苏煜一身冕服,头戴巍峨高冠,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俊美如斯的年轻帝王已经有了老皇上没有的高深莫测。
城墙之外是张贵妃被千刀万剐的尸体。
还有无数被牵连的族人。
还有曾经得罪过他们的人。
新皇登基,没有普天同庆,只有尸山血河。
也就是这个充满血腥和火光的开端,奠定了苏煜的暴君之名。
盛世的繁华伴随着震天的火光,登基大典也在史书工笔上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苏煜俯瞰群臣,俊容冷峻。
这被万人注视的登基大典少了一个人的目光。
没有他,他坐上这个位置又有什么意义?
……
没有人知道这新皇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没有人知道他当年出宫之后经历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苏祁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他去了哪里。
百姓官员只知道,皇宫里,有一处在四年前就一直紧闭着的寝宫一直关着,等着他的主人。
虽然没人知道这个人和皇帝的关系,但世人都知道,铁血手腕嗜杀成性的帝王,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