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头干什么呀？抬起头看着我。”
齐晟背脊一僵，指尖紧了紧，神色流露出几分不自在。
虽然公主殿下只有五岁，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能把他看透一样。
而且现在对方穿戴整齐，他却衣衫半褪……
犹豫片刻，齐晟慢慢抬起了头，只是眼角微红，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白皙流血的上身笼罩在烛光里，活像一个被欺负惨的小媳妇。
齐晟眼神恍惚，他不知道今天的公主殿下是怎么了，他能做的只有听命。
只要是这个小人儿的命令，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照下不误。
可眼下这情景，似乎比下刀山火海更难……
脱了衣服不要紧，还不让低头，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脸皮从内而外地烧了起来……
苏染染兴奋的眉尖都在抖动。
齐晟再怎么威胁她，也没动过手。
她却是实实在在把人扒了。
还逼他抬头。
这口气出的爽！
看他眼睛红的，要哭了一样。
哎呦～她真的好凶残的。
不够，还想把他欺负的更惨。
“笑。”苏染染学着从前齐晟的样子，发出一个字的命令。
齐晟似乎没听懂，木然地愣在原地。
“本公主要看你笑，懂嘛？”
苏染染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晟。
齐晟仍然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只是神色多了几分不知所措。
良久才憋出来一句，“臣，不会笑。”
苏染染笑嘻嘻地，“笑有什么难的啊，就像我这么笑～”
说完给齐晟展示了一个明灿灿的笑。
她知道齐晟不喜欢笑，和他在一起住那么久都没见他笑过，当然阴笑冷笑不算。
他没有正常的笑过。
他一定是不喜欢笑！
他不喜欢干什么她就偏要让他干什么！
齐晟咽了一口唾沫，脑海中一遍遍播放着女孩儿笑起来的模样，那明媚的笑容就像遍地春光，吹走阴霾和寒冷，让人如沐阳光雨露，但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不会笑。
准确的说，他没笑过。
苏染染皱起了小眉头，“本公主让你笑你就得笑，知道吗？快点笑！不然我，我，我咬你了哦……”
这威胁显然没有任何威胁。
齐晟也一点不怕。
被咬一口有什么的……
相比让他笑，他宁愿被咬一百口，一千口！
“公主殿下，臣……”齐晟难耐地动了动。
“你怎么了？”苏染染天真地问。
齐晟很诚实地说：“腿麻了。”
这当然是一个借口，他只是不想笑。
他想象不出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一定很不好看……
苏染染撇了撇嘴，自感没趣。
虽然没如愿看到人笑，但眼下齐晟这个样子已经足够让她满意了。
像一颗水蜜桃，汁水四溢，鲜活灵动。
比前世那个木头疙瘩好多了。
心情不错的苏染染拿了一小盒伤药丢在齐晟身上。
巴掌大的小盒子，却价值万金。
齐晟攥在手心，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仔细地把东西收了起来。
“谢公主殿下。”
……
小公主遇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里，由于华清宫里栖凤阁很远，苏煜还没到时文贵妃就带人赶到了。
只是预想中苏染染被杀掉的场面没看到，反而看见齐晟站在苏染染身边，面无表情地穿着衣服。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文贵妃眉毛一立，“齐晟，你在干什么？！”
齐晟连眼睛都没抬，声音冷静的宛如成年人，“公主殿下遇刺，臣来救驾。”
文贵妃气的直哆嗦，“你……！”
明明说好了里应外合的！
苏染染打量着文贵妃，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八成就是这个坏女人搞的鬼，一会儿她要向爹爹告状！让爹爹给这个坏女人准备一盒香喷喷热乎乎的盒饭。
文贵妃按捺住心头的怒火，温和一笑，“既然小公主没事就是最好，这些刺客也都被齐小监官杀了，算是罪有应得。”
“没死，留了口气，好审问出幕后主使。”齐晟冷道。
文贵妃直接哽住，心里把齐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这里没有别人，文贵妃干脆不装了。
“齐晟，你到底什么意思，本宫送的那些礼都喂狗了吗？”
“没有喂狗哦～”苏染染贴心地帮齐晟回答，“都在染染这里呢～贵妃娘娘如果反悔了想要回去染染可以还回去的～只是那个粉色的夜明珠不行了，太丑了被丢掉了～”
噗—！
文贵妃直接吐血。
恶狠狠地瞪向齐晟，想要把他戳几个窟窿一样。
但对方仍然毫无察觉地系着衣服上的带子。
气的文贵妃双眼冒金光，堪堪要翻个白眼晕过去。
苏染染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等爹爹来了，一定要让他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