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落叶总是让人产生思忆,及遇秋景,四体偏燥,不见日行急促,唯觉寒气袭人。更加引起感春悲秋之感。
白糖事业稳步发展,为岄王府解决了一大难题。正当魏昀以为最**常无事时,宁州唐家为岄王府送上请贴,信中诚邀岄王魏昀赏光来此宁州诗会。
古代没啥娱乐活动,武馆比武、文人斗诗,便成了人们关注的重点。宁州诗会本是先岄王魏焕之主办的,以此吸引三州之地的人才。多年以往,已成风气,西南三州的世族大家也都参与其中,慢慢成为诗会的主导者,并邀请达官贵人壮大声势,以彰显自家的书生门第。
宁州唐家即是西南三州世族的龙头,世代扎根于宁州,势力盘根错节。甚至于他们骄傲的说:西南三州不似以前荒芜,宁州唐家可居首功。
魏昀明白,想要三州之地稳定,少不了和这些世族和官员打交道,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
翌日傍晚,华灯初上,任器城中龙凤阁外车水如龙,文人骚客在管事的殷勤招待下进入囊括半条街的高楼,‘公子、兄台’之声不绝于耳。
龙凤阁虽然也有清倌儿在其中卖艺却算不上青楼,书画琴棋、酒茶戏曲等等种类繁多,里里外外只求一个‘雅’字。
暮色时分,魏昀带着羽裳乘马车抵达龙凤阁,魏昀在前,羽裳紧跟着自家王爷,八名王府护卫驱开拥挤的人群。另外宁州郡守派六十名身经百战的军人在周边巡视,三人一对,这么大阵仗在任器城已经很夸张了。
龙凤阁外宁州唐家家主唐文礼早已等待多时,抬眼瞧见魏昀,连忙缓步上前,抬手一礼:“岄王殿下大驾光临,白衣胜雪、气度非凡,当真风流,快请进。”
虽是谦辞,抬手行礼,但魏昀观察到这位唐家家主,眼中毫无波澜,心中亦无惧怕,只当是应有之仪。身子微倾,仍然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
魏昀不免多看了眼前这个中年人,这是魏昀来到此世遇到的第一个富有城府而让人看不透的人。
这时不少小姐夫人的窃窃私语传来:
“这位就是岄王魏昀?”
“是啊!长这么俊俏,任器城找不出第二个,怪不得都说见过岄王殿下的人,根本就忘不掉”
“······眼睛长的真好看,比女儿家都漂亮······”
“听说岄王殿下还未婚配,不知道那家的姑娘有这样的好运气。”
魏昀微微蹙眉,感觉被人当猴儿打量,也无法堵住这悠悠众口。
感觉背后有手指戳戳了他,人影走到身前,用手拽着魏昀的衣角,被轻轻的拉着走。
魏昀看着前面的羽裳轻轻的笑到,羽裳面带不满,小声喃喃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
琉璃灯的光芒洒在楼宇飞檐之下,龙凤阁主楼中的大厅,数十张书案摆成一圈儿,厅中学子林立,不时有人把手中诗稿交给小斯递上去,若出了佳作便会由某位大儒当场念出来。
魏昀进入大厅,并没有刻意引起注意,带着羽裳自顾自走到上首座,宁州郡守李宗楠、岄王府程穆也在其中,其他的就是各种达官显贵。
郡守李宗楠和岄王府程穆都是父王信任之人,程穆更是宁璎手下的最得力的将军。魏昀朝他们点头示意,俩个人也纷纷回礼。
魏昀在上首位随意坐下,小丫鬟羽裳站立身后,两人嬉戏打闹,好像对诗会并不关心。
······
随着一声轻锣,意味着时辰已到,魏昀站起,走到幕前,轻咳一声,随便摆摆手:
“开始吧。”
在唐文礼和各位大儒主持下,宁州诗会徐徐展开。
······
仕女巧笑嫣然,才子意气风发。
龙凤阁大厅中,熙熙攘攘数百文人出口成章,三句话必引经据典,旁人不管听不听的懂,都得颔首微笑一副‘同道中人’的模样。
上首一排太师椅上,女子白衣白裙,漆黑如墨的三千青丝如瀑布般的披散而下,垂至那纤腰间,气质清净淡雅,脸上不施粉黛,如同身在荷塘之间的白莲。
原本挑不出丝毫瑕疵的动人脸颊,此时眉头紧皱,眼中略显不耐。自号“清秋居士”的唐绾清,诗词闻名于世,以女儿身压得大齐才子抬不起头,对于这追名逐利的把戏,实在看不上。
本是想遇到几个才气过人的文人,研究诗词。不过诗词这东西,读过书学过格律的都会写,能传世的几年几十年都出不了一首。一场诗会千场诗词,估计也就一两首能看,剩下的全是糟粕。
唐绾清身份特殊得以审阅才子们的书稿,却是大失所望。
正烦心时,一双玉手抚平了眉间,唐绾清抬头看去。一位身穿淡绛纱衫的少女,正是盈盈十六七年纪,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少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声道:
“师傅因何事,这样心烦啊。”
唐绾清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抬手抚摸少女的脑袋,微笑着摇摇头。
唐瑾桐似是明白自己师傅心中所想,拿起一边的诗词看了起来:
“我来和师傅一起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