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魏昀走进供奉着先岄王魏涣之和先王妃殷梦华的祠堂,一个风韵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宁璎听到了脚步声,没有抬头,一双丹凤眼清澈如谭,无半点涟漪。玉手举起三根竹香插入中间的祭台之上,转头看向魏昀。
雪色金边公子袍、勾花暗纹踏云靴,腰悬白玉带,如瀑长发束起插着玉簪,配上天生勾人的一双桃花眼,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看着眼前的义姐,眉峰轻蹩,只是盯着自己看。魏昀轻咳两声,宁璎双眸回神,又深看一眼摇摇头。宁璎身体微旋,面朝义父义母的灵位,威声喝斥道:“魏昀给义父义母跪下。”
魏昀跪在蒲团上,身形依然挺拔。
宁璎接着道:“义父,把西南三州之地,三州百姓交于你手,你可有尽一点王侯应有的职责?”
“无半点,全是义姐料理三州事务。”
“你明明知道,为何每天只是嘻嘻游乐,不是去勾栏瓦舍,便是聚一群恶仆耀武扬威?”
魏昀沉吟片刻:“你真的觉得如果我是一个好王爷,那就好么?”缓缓站起身。
宁璎听闻,面若冰霜,冷冷道:“做一个好王爷,有何不好?”
“我们随父王来此三州之地,父王尽心尽责,百姓感恩戴德,让西南只知岄王,只认王命,不知皇昭,这样就好么?”
宁璎面色变得惨白,伸出纤手颤抖着指着魏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义父这样做错了么?”
“宁姐,应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难道不觉得父王死的有些蹊跷么?父王四十余,正值壮年,并常年练武,身体本应硬朗无比,却在外打仗的途中,突然暴毙而亡`······”
宁璎闻言也慢慢淡定下来,贝齿轻启:“义父被送回任器城时,只是拉着我,让我千万要照顾好你和轻影,其他的只言片语也是关于三州管理。”宁璎心中也有疑惑于义父的死。
魏昀向宁璎缓步一些,两人距离更近,看着宁璎侧脸显出的三分忧色道:“最想要父王出事的是南方的安南小国,或者是哪一位······”
魏昀手指西北方位,宁璎顺着方向看去。她也明白了,最想让老岄王死的是那位坐在长安城未央宫的那位。即使老岄王是他的亲二哥,但是自古无情帝王家,父子尚能相残,哪里还顾得上兄弟之情。
“你是有发现了什么?”
“我只是一些猜测!象齿焚身,怀璧其罪这种事总是要小心一点。”
“所以你平时乱为只是伪装?”
魏昀看着宁璎的风眼中的期盼,叹口气道:“宁姐,你又觉得一个精明能干、雄韬大略的新王爷,又能在这贫弱的三州之地能活多久?”
宁璎思索片刻,抬起双眸看着魏昀:“那你在继位后向我求亲,也是你的伪装么?”
魏昀让盯的无地自容,当初自己刚来这个世界,马上就继位于岄王,脑子很乱,看着站立一边的宁璎,不知怎么得,突然就向他求亲,魏昀也分清是原主人的想法,还是他的。
魏昀嘴角含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着宁璎的凤眸道:“句句是昀儿心中所想的!”这话倒也没错。
谁知宁璎的面色却突然冷了下来,冷呵一声:“你先把那个荒唐王爷的名声收一下吧。明天开始一块跟我练武,最起码有一个自保的能力。”说完大步走出了祠堂。
······
魏昀无奈的笑笑
宁璎的责怪着实有点冤枉魏昀了,虽经常出入风月场,但仍然“守身如玉”。可能是看惯了身边人的绝色,反倒对其他提不起兴趣。
······
月色皎洁,圆月当空。魏昀漫步走向自己的庭院,屋中有微弱的烛光,推门而入。却把屋内的小丫鬟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轻声道:“王爷你回来了。”
魏昀向屋内走一步,小丫鬟羽裳向后退一步。终于到床边,已无路可退了。
羽裳小脸蛋已经吓的惨白:“王爷你别过来了······”。
魏昀看着这个照顾自己起居的贴身丫头,不免觉得有趣。小丫鬟从小便来岄王府,如今已经是个十五上下的小姑娘了。乌黑的头发绑成了大辫子搭在背上,没有佩戴首饰,白底青花的长裙比较修身,似乎是很少晒太阳,脸蛋儿雪白,眸子很大如同两颗黑宝石,四肢纤细修长,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瘦,却不难看,只是和宁璎这种风风韵韵的美人截然不同。
魏昀还是向前走,略过羽裳,坐在床边,一双桃花眼似是挑逗般看着羽裳,轻笑道:“我要入寝了,你还在这里,是准备给我暖床么,还是要······”。
不等魏昀说完,小丫鬟羽裳逃似的夺门而走,像是屋内有吃人的妖怪。
魏昀嘴角微扬,被宁姐训完的沉重心情缓和了过来。吹灭蜡烛,躺在床上,想着宁姐、轻影、羽裳,以及窥视西南三州的人,叹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
已然盛夏,百花争艳香风袭人,吹得木屋飞檐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晨露未晞,魏昀走出屋门,见宁璎还没有来索性看起旭日。
······
宁璎来到魏昀的庭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