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耳光下来,孔向文的整张脸,都已经完全变形。
“唔····对····对不起····”
孔向文此时感觉到了什么叫恐惧,也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才不会管他是孔家还是蒋家。
因为这些留守南京城的军人,十有八九都是要死在战场上的。
可他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在秦时明那钢鞭一样抽过来的耳光上,他已经精神恍惚,眼冒金星,连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眼看着孔向文都要被打死了,此时孙子武他们几人,才将秦时明拉开。
马怜儿此时道:“我的汽车就在外面,各位乘我的汽车离开此地吧。”
他们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走出了酒楼,乘坐着马怜儿的汽车,离开了秦淮河畔。
过了没多久,巡捕房的人才姗姗来迟。
巡捕房的探长,蹲下身来,看着地上那被打成了猪头的孔向文,愣是半天没有认出这人是谁。
直到身边的人说,听声音像是孔家三公子,他这才恍然大悟,将那将即将晕厥过去的孔向文送去了医院。
汽车上面,秦时明用马怜儿递过来的手帕,将巴掌上溅射的鲜血擦干净,一脸放松的表情。
“秦营长,这一次你可是惹上大麻烦了啊。”
林兴祖面容凝重地说道。
秦时明却笑着说道:“诸位不是各大报社的主编吗?
你们若是有胆量的话,就将今天发生在聚仙庄酒楼的事情,如实报道出来。
只要你们敢报道出这件事情,我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听到这话,林兴祖突然意识到,秦时明方才为什么要诱导孔向文说出来那些引起众怒的话。
那话根本不是秦时明想要听,他是要让孔向文,说给他们几个主编听。
“你是想要借助舆论,来给自己造势?”
孙子武问道。
秦时明点头道:“没错,孔向文今的那些话,可以说是人神共愤了。
若是将这件事情报道出去,公道人心,必然站在我这里。
孔家确实势力庞大,可若是完全站在舆论的对立面,必然也要付出许多代价。
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孔家非但不敢动我,恐怕还盼着我尽量不要死。
因为只要我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落到孔家身上。到时候孔家只怕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妙啊!”宋子渊击掌道,“一会儿回去报社,老朽就让人加班加点,把明天的报纸内容写好。
我们这一次不仅仅是要让孔向文此人名声扫地,同时也要借用我们手中的笔杆子,来保护秦英雄。”
几个人都颇有赤子之心,都决定帮助秦时明,要将今天晚上的事情大肆报道。
汽车在金陵城中行驶,很快就将几个主编,以及孙记者,送到了各自的报社。
随后,她又让司机驾驶汽车,往雨花台的方向驶去。
这个时候,除了驾车的司机之外,就只剩下了秦时明和马怜儿两人。
秦时明的目光看着窗外,仿佛坐在身边的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而是一块木头。
马怜儿不时将目光瞄向秦时明,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着,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不仅仅能够在战场之上有万夫不当之勇,同时也拥有着令人赞叹的智慧。
原本得罪孔家,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秦时明只是借助舆论的力量,便已经将危险几乎化解。
似乎是为了打破有些尴尬的宁静,马怜儿轻声道:“秦营长,冒昧请问,今年贵庚?”
听到马怜儿在和自己说话,秦时明这才转过头去道:“二十四了,马姑娘你呢?”
“小女子年方十九····”
说着,她便微微垂首,好像是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哦!也还年轻。”
秦时明说着,将目光再次看向窗外。
他的这个动作,让马怜儿心中微微失落。
毕竟在其他的任何场合,只要她出现,就会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哪怕是女人,都会忍不住多看自己几眼。
对于这些,马怜儿从来都不在意,甚至会感觉疲倦。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连多看自己一眼的兴趣。
难道我不够好看?或是说话的时候,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哦,对了,八成是秦营长嫌弃自己的身份。
虽说自己是卖艺不卖身,可终归是青楼的花魁····
一想到这里,马怜儿心中一阵灰暗,却是连看秦时明一眼的涌起都没有了。
在马怜儿思绪纷乱的时候,秦时明却在想着,刚刚那个路口,有一座教堂。
要是在顶楼架设两挺重机枪,就能够封锁住整个大街。
至于身边的马怜儿在想什么,他却不甚在意。
车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过了好半晌,马怜儿才鼓起勇气,再次说道:“秦营长,请问····你们缺不缺什么东西?
怜儿也有些积蓄,可以帮助您采购物资,也算是给抗日出一份力。”
这话倒是让秦时明有些意外,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