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如果从这个方向突进,他们甚至没有供机枪射击的射击孔。
所以,他必须要赶到南面的墙壁下方,阻挡那些日军的进攻。
白少卿看到秦时明都没有搭理自己,便提着滴血的武士刀,没入了烟幕之中。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而这时,苏州河岸边百姓的呼喊,也进入了他的耳中。
他一跺脚,大吼道:“还活着的,都跟着老子去南面墙壁!那边儿有小鬼子!!”
此时秦时明已经冲出了白雾,如同是浑身带血的雪豹,从雾气之中狂奔而出。
他的速度极快,在岸边的百姓们,只能够看到一道暗红色的残影。
“是三营的人!他竟然杀出来了!!”
“怎么可能,刚刚冲进烟幕的,至少也有两百多小鬼子呢!”
····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秦时明的身后,三营的其他士兵们,也都紧握着步枪,满身鲜血地从白雾之中冲出。
他们像是红色的岩浆,奔走在上海残损的街道上。
远处将摄影机,对准了这边的外国记者们,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他们惊愕莫名,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扶住栏杆,探着头向这边眺望。
“该死的!他们竟然杀出来了!!他们就像是一群野兽!”
“呜呼!看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家伙,他跑的多块。我敢赌一英镑,要是参加下一届的奥运会,他肯定能够获得百米短跑的冠军!”
·····
那个打赌的美国记者,此时转过头去,看向桌面。
此时桌面上的两张百元美钞,都已经消失不见。
那个年轻的记者,正翘着二郎腿,用手指敲打着那两张钞票,发出来哗哗的轻响。
他看向老记者,得意地说道:“真是十分感谢您的慷慨,这一百美金,应该足够我去佐治亚街的夜总会,好好地逍遥一晚了。”
这样说着,他吹着轻快的口哨,站起身来,将两张美元呈扇形展开,在老记者面前晃了两下。
“或许,你的父亲应该告诉你,对年长者要有相应的尊重。”
老记者说着,便有些尴尬地整理着衣领,尽管它的衣领并不凌乱。
年轻的记者大笑道:“这是当然····所以有兴趣的话,今天晚上我请你。”
说着,他就眨巴了一下眼睛,向楼下快步走去。
人群之中,苏娜拿起来随身携带的尼康相机,将镜头对准对岸的秦时明,不停地摁下快门。
可是因为秦时明速度太快,她的相机快门,只能捕捉到一个残影。
“他要干什么?”
看着从白雾之中冲出的秦时明,片山里一郎喃喃道,语气中满是疑惑。
在他身边的平田***,随口回答道:“相比于他要做什么,我更加关注我们的爆破小组,是不是已经将炸弹,塞到了仓库南面的墙壁里。”
“那么····你就更要关注一下那个家伙了。”
片山里一郎的望远镜,跟随着快速移动的秦时明道。
平田***愣了一下,正要发问,却看到他望远镜的视野里,冲出来了一个暗红色的人影。
“什么?”
他眉头一皱,自言自语着。
龟壳阵中的日军,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金属摩擦石头时,发出来的刺耳声响。
“什么声音?”
里面的日军有些疑惑,便透过防弹板之间的缝隙,向外面窥探。
在他的视野中,一个黑影晃过,让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脖子。
随后,他就感到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落在了他们头顶的防弹板上。
不等这个日军士兵,去思索那黑影到底是什么,雪亮的刀身,便已经从防弹板之间的缝隙刺下来。
“唰!!”
那日军士兵抬头看去,瞳孔便本能的收缩。
在他灰褐色的瞳孔上,反射出来防弹板缝隙之中,秦时明那满是鲜血的脸颊,以及钢钉般钉向自己的刀刃。
“噗嗤!!”
像是竹筷捅穿一块豆腐,秦时明手里的武士刀,从那个日军士兵的嘴巴,直接刺入其咽喉。
这个倒霉的日军士兵,被迫完成了一次“吞剑”表演,只是表演以失败告终。
他身体一软,像是掉进热水的干面条,瞬间瘫在地上。
龟壳阵,也因为这个士兵的倒下,而多出来了一个缺口。
阵内的日军士兵,目光齐齐落在了落下来的秦时明身上,就好像是羊群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呲着獠牙的恶狼。
秦时明半蹲在地上,他的脚下,是那个被他逼迫表演“活人吞剑变死人”并最终成功的日军士兵。
他盯着龟壳阵内,日军那满是惊异和错愕的脸庞,嘴角开始止不住地上扬起来。
“撒由那拉!!(日语‘再见’)”
秦时明近乎轻柔地说着,脸上的笑容一滞,手中的武士刀,便已带着破空之声,向当头的日军刺了过去。
“噗嗤!!”
闷响传来,一个日军的咽喉,被他直接刺穿。
带血的刀尖,从脖颈后方刺出,好像是钢针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