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记住,历史的走向,或许往往出人意料。
我们青衣社,只是顺势而为,逆天改命的事情,我们做不来。”
白月看了看陈圣教堂道:“明天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逆天改命啊。”
秦淮月看向远处的教堂,而后道:“如果是为了他的话,那么逆天改命一次,也不是不能尝试。”
“你喜欢上他了?”白月突然道。
他这话说出来,那些正在房间里面,调试着武器装备的青衣社成员们,便都停止了动作。
然后将目光,落在了秦淮月的身上。
秦淮月冷冷地瞪了回去,那些目光便立刻又缩了回去。
“我所作所为,皆为天下大义,皆为吾国吾民!”
秦淮月铿锵有力地说着,目光坚定无比。
她这话并不是在作假,哪怕她对秦时明颇有好感,也不会因为私情,而调动青衣社的力量。
白月等人不再说话,开始忙着各自的事情。
而秦淮月也转过身去,开始给调试手中的那把狙击枪。在她的脚上,则穿着那一双板鞋。
那是秦时明送给她的,在帮她拆除了地雷之后,便送给了她这么一双鞋子。
这不算多么贵重的东西,可是秦淮月却从宝山城穿到现在,勤加刷洗,即便是到了现在,也如同是新的一样。
长夜漫漫,在这栋酒店之中,各个派别的势力暗流涌动。
明天的正午,对面的陈圣教堂,便将会成为最终的舞台。
和苏娜之前设想的不同,陈圣教堂周边,在今天清晨的时候竟然十分安静。
只有一些背着相机的日本记者,在顶楼走来走去。
这些记者都是日本本土的记者,受到日本军方的邀请,可以直接到顶楼就近拍摄。
而其他国家的记者,便只能在苏州河对岸的苏州河进行拍摄,将那座教堂顶楼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
在教堂顶楼上,日军竖立起来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而在十字架上,则雕刻着受难的耶稣。
曾经去过陈圣教堂做礼拜的人,都知道那是教堂里的十字架,现在被日本人拆下来,放在了顶楼,用来当做捆绑秦时明的木架。
苏娜小姐,在河边站了整整一上午,等待着秦时明的到来。
而另外无数双眼睛,同样在盯着教堂顶楼的方寸之地。
中午十二点的钟声,从陈圣教堂的钟楼之中传来。
“当当!!!当当!!!”
那声音便好像是行刑之前号角声一般,在钟声之中,浑身上下,满是血痕的秦时明,被日军的士兵们,抬到了十字架旁边,然后使用铁链将他牢牢地捆绑住。
秦时明睁开眼睛,半晌才适应外面有些强烈的太阳光线。
他看到了苏州河,还有河对岸的众多记者,以及围观的百姓们。
上海的百姓们,在街头上,甚至是各个建筑物的天台上聚集。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还举着横幅,上面写着秦时明的名字。
看到秦时明被抬到上面去,人群立刻就喧闹了起来。
开始有人高喊着秦时明的名字,也有很多人,看到秦时明此时的样子掩面而泣。
何长官用望远镜,在远处看着陈圣教堂之上,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秦时明。
不仅仅是他,此时国党的很多士兵和军官,都爬到各自街区的最高处,向陈圣教堂那个的方向望去。
他们之中,有秦时明的老长官韩宪元,朱赤等人。也有他手下三营的士兵们,还有无数虽然不认识他,却也仰慕他的军官和士兵们。
委员长原本打算打开窗户,向陈圣教堂的方向眺望一下。但是当窗帘拉开的时候,他却又踌躇了。
于是那里的窗帘被再次拉上,他只是对身边的警卫员说道:“记得跟我说一下,日本人的处理结果。”
“是!!委座!!”
那个警卫员点头说道。
随后,委员长便低下头来,开始处理着桌面上的各种文件。
但是他的钢笔,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却也没有下笔。
看到浑身伤痕的秦时明,苏娜的热泪便流淌了出来。
而流淌着眼泪的,又不止是她一个人。
在酒店里面,准备营救秦时明的三营士兵们。
还有用狙击枪,瞄准了那边的日军机枪手的秦淮月。
甚至是普普通通的上海百姓们,他们看到秦时明被日军给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也都流淌下来了热泪。
“狗日的小鬼子!!”
白少卿攥着拳头,然后狠狠地锤在自己的大腿上。
白英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看着教堂上的秦时明,悠悠地吐出白色的烟圈。
秦时明在适应了光线之后,看到了河对岸汇聚的人群。
在他的四周,日军行刑的士兵,在一块方桌上面,摆满了行刑使用的各种工具。
还有几个日本记者,则是用摄像机和照相机,对准了秦时明的脸颊。
松井石根,站在教堂通向顶楼的入口处,却没有选择来到顶楼。
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