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对于龙肃卿率领的龙鳞军新军来说,这场战斗,有意攻无意,自是一场没有伤亡的战斗,当然,也不应该有伤亡。
“想问什么?说吧?”
夕阳下,火焰驹欢快的奔跑着,龙肃卿握着缰绳,侧过头去看着柳州延。
柳州延没想到,他的心思已经被龙肃卿看穿了,“我们杀了那么多人,合适吗?”
龙肃卿浅笑一下,“他们打劫打了那么多年,合适吗?”
“我……”,柳州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的确,他们是匪,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匪。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从他们开始做匪的那一刻,他们就应当想好了死亡,你觉得他们可怜,那么那些被他们杀了的人,因他们抢劫而失去财产最终丧失性命的人,谁去替他们可怜?”
龙肃卿神色淡然,似乎刚才那一场屠杀不是他做的一样。
吁!
龙肃卿勒马停步,身后一众人等赶忙停下,龙肃卿拽着缰绳,回头看向那已如米粒般大小的十二山,轻声道:“希望他们乖乖办事,别让我,再杀一遍。”
……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第一山上,只剩下一些乌鸦的叫声和远处传来的狼嚎。
这些大自然的清洁工要在晚上行动了。
屋内,九个人瘫坐在地上,像是死亡了一般寂静,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定被认为是一具尸体。
吱!
冯磊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屋门前,抬头看着火红的落日,低头入目的满是血迹和零碎的尸体,血液洗涤了十二山,洗净了十二山的罪孽。
他依旧不敢相信,中午还在把酒言欢,到了黄昏时分,几千人竟只剩十人,可眼前这另他快要晕厥的一幕幕,无不在告诉他现实的残酷。
“起来,我们走!”,声音有些沙哑,眼神有些涣散,但冯磊的目标是明确的。
终于,地上的八人找到了主心,一个个都抬起头来,“大哥,我们……我们还能去哪儿?”,陈古蕃眼眶通红。
话音刚落,几个大男人竟然抽泣了起来。
“这龙肃卿好毒的心,杀了所有人,却单单要我们几人活下去!”
“……”
“闭嘴!”
冯磊突然回头怒喝一声,“哭什么哭,都给我起来!”
几人虽然痛不欲生,但还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走,我们去地动谷!”,冯磊咬牙看着地上的那口大箱子。
陈古蕃红着眼,“我们真要替龙肃卿办事?他可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冯磊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狠心的说道:“那又怎样,我们烧杀抢掠,本就该死,现在龙公子饶我们一命,我们就该为龙公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后我们的命就是龙公子的了!”
“大哥,你……”,最年轻的一个死死的看着冯磊,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他的大哥会如此快的妥协。
冯磊缓缓的打开箱子,看着箱子中的东西,笑了,只是这笑容有些痛苦,“死的人还不够多吗?你想让老七也死了吗?”
“我们去救七姐出来!”,年轻的几个不甘心,他们逍遥惯了,又年轻气盛,热血当头,生死无惧。
陈古蕃微微叹一口气,“救?白白送死,还会害了老七……”
“听大哥的,我们……去地动谷。”
冯磊落寞转身,跌跌撞撞走到门口,“走吧,送兄弟们最后一程……”
“好!”,陈古蕃跟着冯磊走了出去。
朱霆也跟了出去,经过那口大箱时,停了下来,只是一眼,便瞪大了眼睛,最后带着不相信走了出去。
最年轻的那一人好奇的看着朱霆走出,也来到了大箱前,“嘶!这是金币,还有丹药,这……这是高级功法!”
那夜,无人收尸,更无人焚香,只有九个男人在山头前坐了一夜,第二日天还未亮,九个男人便起身赶向北方,他们最后的两人,抬着一口大箱。
那夜,世上再也没有了十二山。
几日之后,有商人避雨偶尔路过十二山,记下了那恐怖的景象:离山五百米,便能看见乌鸦漫天飞舞,豺狼哀嚎不断,隐约间,一股臭味另人难忍,天晴近看,血染红了山头,寨内尸骸遍地,臭气熏天,另人作呕,虽是正午,却感刺骨之冷,可谓人间地狱。
……
龙肃卿离开十二山回到火焰驹群时,正是午夜,也幸好是依河牧马,取水倒是方便很多,很快,随龙肃卿出征的这四百人便收拾干净了,将水泼在了地上,地竟也变红了。
呕!
四下不断的传来呕吐声,龙肃卿拿着毛巾在水盆里揉搓,嘴角不自主的扬了起来,从十二山到此处,这群人没一个人表现出不适,还以为这群人神经不够敏感,现在看来,确实能忍。
“吴原哲!”
龙肃卿扭头大喊一声。
“到!统领!”,吴原哲从不知名的角落跑了过来,“统领何事?”
“去给他们熬一锅粥,东西都在里面。”,龙肃卿扔给吴原哲一个纳戒,这纳戒里面装着的是此次放牧火焰驹的六百多人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