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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一瞬间,三支箭齐齐射出,射倒了不少秦军弓箭兵。从岸上跳下来几十个秦军,拖着受伤的士兵退回到岸边,拔箭、止血、裹伤,而弓箭兵前进速度没有丝毫减慢。在他们爬上河岸时,又是一声鼓响,三支箭射出,又倒下了十几名秦军,这一次不少人是从岸上被射倒在河中,而救援的秦军也没有那么及时赶到了。
过了河,弓箭兵各自半跪蹲下,鼓声响起,弓箭兵向城上急射,岸边的戟兵则奋勇跳入水中,向对岸冲去。他们每人拿着一束捆扎好的干草,扔在城门下,迅速退回。城上的弓箭被城外的箭雨所压制,只有零零星星的箭射下来,构不成威胁。然后十个火把扔进干草堆中,干草毕毕拔拔地被点燃了。秦军则集体退回到河岸这边,只等城门火起,立即发起冲锋。
但还没有等他们完全退过河,就发现赵人已经搬来大瓮小罐,从门楼上往下浇水灭火。官大夫急令弓箭兵向城门射箭,以阻止灭火,但距离太远,而且遭到城上的反击,效果不大,不一会儿,大火就变成了浓烟,随后渐渐散去。城上可能是怕秦军再来点火,又浇了几大瓮水下来,把草堆彻底打湿,让它无法点着。
王龁在山上,眼看着门前的火被扑灭,心中的希望也随着熄灭了。这样狭小的关隘,本来就是为防御作战而设,面积虽小,但城墙坚固、高大,几乎不可能靠攀爬登城,打开城门是最方便的战术,然后就是用云梯爬城了。由于秦军必须要快速通过,封锁战术并不可取,秦军比赵军更加耗不起。
眼看前方的公大夫准备再发起一次进攻,王龁下令鸣金收兵。他不愿意在这座小城下损失太多兵力,——这还没看见邯郸城呢!
当天晚上,巡哨的士兵回来报告说,关隘东门有大批赵军调动,隐蔽过去探听,原来是谷口东边的赵军来增援,并把关隘中死伤的士兵运走,许多人是被抬着出去的。王龁问到底有多少人被抬着,回答却是看不太清,似乎人数不少。这更增添了王龁的忧虑如果关隘能及时得到后方的补充,那就更加难于攻取了。
王龁又把众将招集到一起,讨论明天的作战。有人觉得,今天后撤得早了,如果不后撤,而是坚决固守河岸,可能能给守城士兵巨大的杀伤。但大家更关心的是如何打开城门。有的建议再烧一次;有的建议干脆伐些大树,直接撞开城门;还有的建议堵上洺水的上游,用水灌城。
王龁急于打开关隘,快速进入邯郸,仗着兵力雄厚,决定多管齐下。他分派兵力,明天继续攻城,争取用火烧,发动士兵多束干草,准备多次连续烧城。又将邑民的门板拆下来,临时作为盾牌使用,以减少冲击时的伤亡。
一营准备土包,到洺水上游筑坝,准备灌城。一营到山上伐木,就用邑民的车改装成冲车。这两路都需要时间准备,明天肯定来不及。所以明天继续今天的强攻、烧城门。
今天夜里,王龁令全军每人准备两束干草才能休息。第二天,秦军每人背一束干草,在过河时将门板抬在前面,掩护弓箭兵,以减少损失。弓箭兵过河后,在门板的掩护下开始射击,待压制住赵军的火力,戟兵一跃而起,猛冲到城门下,将身上的干草扔到门洞里。城门另一侧城墙,并不在秦军交叉集中火力的打击范围内,并未受到压制,但秦军没冲过来前,他们并不射击,造成赵军被压制的假象;现在秦军戟兵冲过来,在离城门十几步距离时,他们突然从城上向下射箭,由于戟兵正在向城门集中,阵形十分密集,几乎每箭必中,虽然多数士兵还是能够将干草扔进门洞内,并退回来,但中箭的士兵多到后撤时根本拖不完。虽然掩护的弓箭兵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转移目标,对远端的城墙进行射击,但惨重的伤亡已经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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