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先生依旧佣了商船,载着他用张禄的赏赐倒腾出来的一堆货物,去了另外的地方。只有一小部分让郑安平等三人带回安邑。
船到蒲坂,三人上岸,小奴已是腹满乳丰。郑安平不便再打搅蒲令,借着运河东守赏赐的时机,要了车,把小奴接回安邑。蒲坂在这次移民中,接受了近三千户移民,是接收移民比较多的县,而且接受得早,加之在皮令的指导下,调整了作物品种,收获很大,觉得张禄还是很有些本事的。又从郑安平那里得知河东在上计中获得嘉绩,自然欣喜异常。
那些有资格并选择移民安邑的邑民已经准备好迁移,正好让郑安平一起带走。所以让郑安平多住几天,等待移民们集中到县里,一起出发。私下里,蒲令有些犯愁地郑安平道:“蒲才得民众,稍垦其草,又复远离,得勿复堕乎?”
郑安平安慰他道:“各地移民,源源将至,恐令不得其地也。今蒲草已垦,粮已积,纵募他人耕之,所费亦少,所获亦多矣。安邑多荒地,正欲人垦也。”蒲令似懂非懂,但的确安了心。
从蒲坂迁往安邑的,约五百余户,男女老少总三四千人,家境较好的,有一乘独轮车,多数都是把家当背在自己身上。最重要的粮食、秸秆,已经提前由安邑派车运到他们的新家,而他们的新家就安在安邑旧有的聚邑基础上。安邑令已经安排人手,对那些还算完好的房舍加以修葺,供他们入住。
这些人都是有爵的,起码也是簪袅,按规定可以拥有一座三进的院落和三百亩田。但在安邑,这些只停留在书面上,真正能入住的,只有一座一进的小院,比公士还不如。但安邑令说得明白,周围的房基可以任由他们加盖,只要盖起来,就是他们的住宅。不便言说的是,就算超点标,也就含糊过了。
田亩是实实在在的,一点都不含糊。但只有小部分经过上郡士卒初步开垦过的,其他的都是荒地。
庶子准许各人自己复,簪袅三人,不更四人,只要两相情愿,按了手印就直接登记造册。
真正迁来安邑,其实多是上郡的移民,河边四县的旧居民,生活得好好的,除了有野心图发展的少数人外,多数都没有移过来。
到了安邑后,心眼活的立即就显出来了。他们迅速发现了机会,从自己的亲戚中找到帮手,复为自己的庶子,移到安邑;甚至和那些没有足额庶子的邻居商量,把自己的亲戚安插在他们的名下,其实是给自己家干活,迅速地发展起来,有的家庭甚至找来了一二十人。心眼次活一些的,见到有人作榜样,也有样学样,同样召集到相当的人手。
安邑本是富庶之处,所谓荒地也多是耕地抛荒的,稍加开垦既可复耕,和那些真正的荒地有天渊之别。只不过月余,移往安邑的居民中,就有一些野蛮地扩张开来,而且越传越广。
郑安平回来,带回河东的嘉绩!张禄发文到各县,深与表彰……
随着十月新年的到来,安邑全境充满了野心和进取,对未来的憧憬正在安邑上下吏民中扩散……
上郡的士卒一直没有被本郡召回,留在河东孤独地过年。那些心思活分的,也渐渐开始申请移民,把家属接到河东来。
新年过后,秦庭出人意料地宣布,任命武安君白起为上郡守,原上郡守改任太子太保,前往大梁辅佐太子!而魏国似乎也没有把太子送回的意思。
张禄上书,请秦庭尉派人到河东,总结河东的耕种规范,定为法律,在全郡内推广。同时,再请刑徒万人,在河东筑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