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伯瓠休怪,吾家公子颇有瓠匏,俱软木成塞。”
伯瓠当然知道是这么回事,便道:“穷乡鄙里,哪里有那等好塞,不过枯枝缠些葛麻便了。”
张辄见两人如此说,知道自己漏了怯,但身为游食天下的士子,只见过专门的木塞,不知道低层的辛劳,似乎也不算出格。不过自己心里惦量,千万不能短褐徒跣,不然非被识破不可。就着这尴尬劲,张辄干笑道:“小子无状,冒犯伯瓠,万乞恕罪!”伯瓠果然认为这是个没什么见识,被家臣带出来的士人,也不在意,连声说了几个“岂敢”就放过去了。
张辄道:“这等瓠匏,吾俱贾之,惟甚多难携……”
伯瓠道:“何难,吾父子携之同往!”边说边与身边的童子把瓠匏拾进筐内。吕伯从怀中真掏出三十文钱——那是吕伯阶与吕伯兄弟见面后,豪爽地随便抓了一个钱包送的——如果现在吕伯掏出一块金饼,哪怕是小块的,估计交易也无法完成。伯瓠收好钱,插根竹担横穿筐耳,便与童子两人一起抬起,对张辄和吕伯道:“请公子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