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流星划过,这并不奇怪。”
“我们已经派了侍者前往璃月港打听消息,请您稍安勿躁。”
“不必担忧,望舒客栈有能力保护过往商客的安全……”
望舒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站在柜台边,双手交叉于腹前,微微仰头,笑着回答柜台前各式住客的询问, 眼睛眯起来就如同懒洋洋的猫咪,却比猫多了几分狡黠。
听到老板的解释,几个情绪激动的客人稍稍平静,但还是有不少行商决定离开望舒客栈,想要带着货物连夜赶到璃月港,看看是否有新的商机。
菲尔戈黛特也不恼, 挥手招来在旁安抚众人情绪的女侍毓华, 让其代为办理退房登记手续。
她自己则是抱着名为叫阿伟的黑白短纹花猫离开柜台,踏出月门,来到客栈的大露台上。
夜风拂面,老板娘深吸一口气,随着清凉气息入肺腑,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雨后的空气总是那么清新,这荻花洲中难得有这么清爽的时候。
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着淮安那个家伙。
菲尔戈黛特皱眉,靠在栏杆边向客栈底楼眺望。
但满目都是喧嚣的人群,忙着搬运货物的脚夫、吆五喝六的商人、依次亮起的灯笼以及货运气球运转的充气声。
片刻之后,天空积起遮蔽月光阴云,隆隆闷雷从天空中传来。
菲尔戈黛特怀里的猫咪一跃而出,软绵绵的伸了个懒腰, 甩甩脑袋后回到客栈避雨。
动物向来比人更能感知到天气的变化。
“众仙问罪,也不知凝光大人能否妥善应对。”
失去了怀里的猫咪, 菲尔戈黛特沉思着返回前台,从萃华木凋琢而成的柜台边拿了两把油纸伞, 再度返回露台,沿着九曲回廊向下, 去寻不见人影的淮安。
“璃月港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荻花洲的地势太过平坦温和,连嶙峋高耸的山峦都稀缺,剩下的那些略微的起伏都只能被称作山丘。
望舒客栈就这么立在辽阔无垠却坦坦荡荡的平地上,只要愿意驻足远眺,不管是西北方的轻策庄,还是南边的璃月港,甚至更远处的绝云间,都可以可尽收眼底。
这也是凝光特意安排在此建立客栈的原因。
九曲回廊才走到一半,疾风骤雨就恍然而下,拍打着这座孤零零的客栈。
一片沾了雨的树叶从望舒古树上飘落,因为沾了雨水的重量,没能打起旋儿,直愣愣地被风拍在了女子撑起的伞面边缘上。
菲尔戈黛特抬头看了一眼,伸出手按住那枚叶子,将它扯了进来。
她将树叶举在眼前,上面的雨水开始慢慢慢慢地汇集,顺着叶脉向下流淌,在最底部汇成一滴黑色的水珠。
荻花洲的雨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脏了?
菲尔戈黛特盯着水珠瞅了半天,松开手指,雨水混着树叶往楼下飘落。
回廊才被淮安修好,来往的旅客就多了起来,有认识菲尔戈黛特的熟客笑着向老板娘打招呼,但更多的客人还是急匆匆的上楼下楼,擦肩而过。
在九曲回廊的拐角处,菲尔戈黛特终于找到努力挤开人群,急匆匆想要回到客栈顶部的淮安。
淮安只穿着单薄的中衣,鼻翼上的八字胡已经被雨水浸透,狼狈不堪的来到打着油纸伞的妻子面前。
“戈黛特,轻策庄的守备军点燃了烽火!”
淮安语气中带着惊疑和担忧,接过妻子递来的雨伞,来不及撑开,便立刻指向西北方的山峦。
顺着淮安所指的方向看去,菲尔戈黛特只瞧见了雨幕下浓重的夜色。
“你看错了吧?自从帝君降伏螭龙后,轻策庄已经许久没有战事了。”
菲尔戈黛特右手打着伞,左手伸进怀里摸出手帕,替淮安擦拭脸上的雨珠。
她当然明白烽火所代表的意义,但璃月安定日久,即便是知悉不少情报的她也下意识认为,淮安在雨幕下错认了轻策庄的灯火。
“不,我看得很清楚,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告知凝光大人。”
淮安接过手帕,胡乱往脸上抹了两把,不顾倾盆大雨就要启程往璃月港而去。
“等等!”
菲尔戈黛特皱眉,抬手拦住对方。
淮安不知天空中的流星为何物,但身为望舒客栈的老板戈黛特可是明白凝光的全盘计划。
如今正值绝云间仙人与七星对薄之际,望舒客栈的作为七星暗处的情报中转站,绝不能随意闯入璃月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你怕是被流星晃花了眼,轻策庄怎会有烽火?”
菲尔戈黛特精于情报收集和分析,虽有几分拳脚功夫,但目力却是比不上淮安。
眼见对方不信,紧紧捏着手帕和雨伞的淮安也不多辩解,执意要离开。
而此时的天空中划过几道闪电,站在回廊拐角处的菲尔戈黛特诧异转头。
雷光照亮了远处的荒野山峦,同时也让轻策庄的城墙遗迹边的烽火更加显眼。
烽火燃烧带起的狼烟被狂风卷上天空,溶解在云层中,再化作乌黑的雨水落下。
菲尔戈黛特所穿的山茶色旗袍边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