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也没料到知县大人竟然真在此处,毕竟回去禀报的打手只说这里只有女人孩子,还有一个烧火的伙夫。
这阵仗几乎把她吓傻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她竟然命人直接开了知府大人的脑袋,这是太岁爷头上动土啊!
她也顾不上什么矜贵的身份了,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口里似挤着一股气挣扎了几次才发出难听的声音来:“大人,我不知真是大人您啊,求求您饶了我...”
本来别人听到也只是感到别扭,谁知却被还未走远的善喜公公听到了。
只见门口一个红色身影一掠,就听见“啪”地一声。
去而复返的善喜公公脸色还带着余怒:“大胆疯妇,竟敢学咱家说话,沈大人这个疯妇胆敢辱打朝廷命官,还不知悔改羞辱与我!
如此嚣张之人,还不快快押进大牢?!”
善喜公公自持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别人待他向来都是奉承讨好,他哪里会受过这般屈辱?!
姜氏没防备被这么劈头一掌,顿时只觉两眼冒火花,素手紧紧捂住半边脸,她向来都是娇生惯养的,何曾受过这般的委屈。
虽然手已经尽力去盖住伤痕,可依旧能看见醒目的红痕,可见这一掌威力有多大。
豆大的泪珠从她双眼中滚落下来,她也没顾得上去哭。
就刚刚,她已经对贴身嬷嬷施了眼色,相信老爷肯定便会到的。
可她错了就是错了!
这一回,她认栽了!
可这一巴掌着实挨得有些莫名,她并非有意去学什么公公说话,可如今形势令她不得不服软。
她见势匍匐着爬到了那大太监面前求饶道:“公公,我没有羞辱您...”
善喜哪里会听她狡辩什么,直接朝着身后示意一下,身后几名侍卫直接架住了姜氏就要往外走。
这时,沈如风抬起一双沾满了血色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喊住了善喜公公。
“还要麻烦公公一件事,这些人劳烦公公一并带走!”
“带走,一并都带走!”
突然门口姜氏停放的轿子里滚出一只“猪”,只见他四肢纤瘦,唯有肚子肿胀得不像话。
他摇摇摆摆地硬是走到善喜公公面前,伸手阻拦道:
“你们!你们不能带走我姐,你可知我爹是谁?”
“元儿!住口!”
被押着的姜氏知道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在这时候露面实在是蠢到家了,竟然还要自报家门。
她绝对不能让他把爹娘再牵扯进来,否则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收场。
谁知这善喜公公却表现出极大兴趣来,惨白的一张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走到她弟弟的身边,阴恻恻地笑起来:“小兄弟,你爹是谁啊?你报上名来,咱家说不定还能给个面子呢?!”
姜氏连连朝弟弟摇摇头示意,提醒他不要轻信,谁知姜元根本看都不看她。
她心里不由得也急了,本想着带来弟弟过来替他砸铺子解气的。
没想到,遇到了沈如风不说,还撞上皇宫来人宣旨。
这样的运气不得不说也太差了。
可若自己能把事情扛下来,别人只能说是父母管教不严,却不会把火烧到他们身上。
没想到阴险的死太监竟然想着主动套话,让弟弟把父母也牵扯进来。
“元儿!”
她只得厉声喊了一句提醒他,她一出声果然那太监不满地瞄了她一眼。
“闭嘴!你要是不像看你弟弟也被一并带走就给我住嘴!”
“姐,你放心,这位公公我看是好人,他一定会帮咱的。再说我不能因为我的事牵连你进了大牢。”
好人听到姜元的话,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给了姜元很大的自信。
看吧,看吧,公公笑呢,他对我笑呢。
姜元自那日在青楼瞎混,便开始肚皮肿涨的犹如大鼓,浑身的酸痒更似蚂蚁啃食,他不敢回家生怕会惹了父亲生气挨打。
只好躲在姐姐这里求医问药,可郎中瞧了不少竟丝毫没有改善。
恰好他姐夫陈员外问过他是否食用过比较稀罕的东西,他便想起那日在他姐夫的提醒下,去了据说好吃的金莱铺子吃早点的事情来。
姜氏怒气一冲,便着人过来砸铺子,谁知巧合下砸伤了沈如风。
一想到这事都闹到他姐姜氏要进大牢了,家里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的,索性还不如主动自报家门,说不定还能得到些照拂。
“公公,家父乃是清河县漕帮帮主姜丙林!”
这公公一听这名字眸光一闪,无意间扫了沈如风手里的宝剑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原来姜帮主呐,此前咱家来的时候,皇上还特意叮嘱让沈大人关照下姜帮主呢。
不过呢,你姐姐命人打破了沈大人的脑袋可是事实,也不能就这么放了她。”
只见这太监目光一沉,朝着身后的侍卫大手一挥:“带走!”
他这么一声,让姜元有些捉摸不透了,这太监走下过场的意思吗?
这下呼啦啦都被带走了。
一时间只剩下姜元与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