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门外的声音,蔡老太一把就捂住了孙女的嘴巴,示意她别出声。
“小允别出声,你扒着窗台瞧瞧去,看着臭婆子走了没?”
见她点头又眨眼的,蔡老太才松开了手。
蔡小允一脸狐疑,觉得她奶向来是多和气的老太太啊,怎么也和人有矛盾了?!
等她扒着墙头努力看向门口时,就见她的娘亲已经去迎接客人了。
见事情没有挽留的机会了,便低声打听:“奶,这人是谁啊,你咋那么烦她呢?!”
听她这么问,蔡老太额头上的皱纹都被她拧成了几道深沟,有些不满地说:“这个臭婆子最烦人了,从前咱家就两间房子的时候,她整天显摆她家房子好。
如今咱家修了好房子,就整天过来挑毛病,对着工匠师傅指指点点,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
你看,她今儿又来挑刺的,我根本不欢迎她!”
蔡小允一听她奶叽里咕噜地说完,忍不住想笑,她奶真是太可爱了。
跟人闹矛盾都不敢把人赶出去,还在这里暗戳戳地假装生气,还假装自己不在家。
“奶,你从前不是在大伯家不是都敢拿扫帚赶人吗?怎么这会就怂了?”
“我怂?那之前不是那个臭婆子骂你,还连带着骂你娘,我当时听了就想呼死她。”
蔡小允这边俩人正嘀咕着,赵秀花已经把“客人”钱氏带来找她们了。
“钱婶,我娘刚才和小允来这里看房子呢,可能这房子大,没听到你的声音。”
赵秀花礼貌地替她婆婆解释了下,为何在家还没露面的原因。
也不知这钱氏听得进去没有,直愣愣地打量这房子便说道:“啧啧,房子是挺大的,闹不好可能就便宜别人了。
你说你都嫁这里这么几年了,如今蔡卫也回来了,你这肚子咋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谁知她说着话间视线落在赵秀花的小腹前,看着那平坦如故地肚子瞥了瞥嘴。
听她这么说,赵秀花脸色一白,她从前也未与这人打过什么交道,只是知道她有个儿子在清河县做生意。
她说起话来竟这么直接,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哎呀,赵氏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对,你这么说,我肯定要生气,我生不生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秀花也不想给她留面子,直接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地别开了视线。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啊,还上赶着来她家里说话,这不是气人是什么!
“哈哈,你跟你婆婆一样不识逗,连说点实话都不乐意听。
你这房子盖的这么好有什么用啊,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悄悄喊你是不下蛋的母鸡啊。”
赵秀花一听这句话,气得差点当场骂人,这钱婆子没事过来是看她家笑话的吧?
亏她还之前还以为是过来找婆婆聊天的,她心里还充满着感激,觉得婆婆有人说说话,也不至于很孤单。
谁知她是说话聊天了,可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的肝疼。
她只想现在立刻把人赶走。
突然只觉一旁一阵阴风吹过,一个大扫帚便扑向了钱婆子。
“啪!啪!我看你才是不下蛋的母鸡,你这只老母鸡怎么不去继续下蛋?!”
蔡小允还在专心地听着门外的声音,根本没注意她奶已经冲了出去,等她反应过来时,院里已经是一片混战。
“好啊,打人啊,蔡家打人啦,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老婆子!”
那钱婆子挨了一扫把后,直接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看样子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蔡家这几日原本就在舆论的漩涡中,这一嗓子足足吊起很多人的好奇心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蔡家的墙头外已经围满了不少的人,甚至有胆子大的好事的,直接站在门口观看。
“肯定打人了,你看那蔡老太手里还拿着扫把呢!”
“哎呀,人家蔡老太如今牛气了,儿子家修了这么好的房子,肯定腰杆挺得直。”
“这事不能光听钱婆子那张嘴,肯定是钱婆子又来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她那张嘴啊,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
“打人啦,蔡家打人啦,你们还看什么热闹啊,还不赶紧报官!”
钱氏扑在地上假装抹着眼泪,大伙可都看到蔡老太手里拿着扫把了,她就是想要吓吓这个胆小的蔡老太。
让她知道惹到自己可是要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不然以后她还怎么在这关山村混。
风光了一辈子,她可是样样比别人强的,没想到被这么向来声都不吭地蔡老太给强压了一头。
她钱氏不服啊,要知道她儿子可是在清河县做买卖呢。
“报官就报官,谁怕你啊,要不是你骂我儿媳妇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还不想打你呢!”
蔡小允听着她奶气哼哼地说了一句,单薄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看样子被这个破嘴钱婆子气的不轻。
“奶,你可别生气。
你想想啊,咱家可是有大屋子,大火炕,晚上睡在上面整个人都是暖的。
我还没和你说呢,这房子下面可埋了地龙,往后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