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被丫鬟愣是催了好几次,才恋恋不舍地坐上马车,赵氏也是周到人,给她车上带了不少肉酱和泡菜。
“妹子,你就放心吧,这案子我回去便盯着你大外甥给督办了,既然是冤枉你的,那更要彻查了。”
这样的人精来了丝毫没聊一句关于案子的事情,只聊了半天家常,便把事情来龙去脉搞得明明白白。
此前,赵氏为了自保确实伤了人,可没杀人没放火,凭什么遭受这些毁她清白的冤屈呢,女人一旦背上玷污清白的流言,如何洗的清。
不过赵秀花也不在怕的,一听到郑二是证人,心里便有了猜测,几乎可以肯定躲在暗处的就是郑二。
只是,他是上里庄人,来他们关山村做甚?
她一听到沈老夫人把知县大人自动带入到她大外甥的行列,她瞬间觉得脑子都短路了。
或许她比那沈知县还要小上几岁呢,管他呢,据说这沈知县的条令可是马上要下来了。
送走了沈老夫人,一家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红豆的兄长带来的匠人们已经量好了尺寸,并确定下来明日即可开工,只要在大雪前,房子盖好,便差不多可以住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牧骁。
蔡小允不知道牧骁是哪里又不对劲儿了,半天也未和她说一句话,问也不吭一声。
“牧骁哥哥,你怎么了?可是因为今天人多吵到你了?”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牧骁,这孩子怕不是被牛婶几句话给伤到了吧。
一想到在前世十岁左右的孩子,马上就要进入叛逆期了,如果不能及时进行疏导,可能会酿成灾祸。
牧骁见小允关心他,心里忍不住开心起来,可一想到她都给牛小川带糖葫芦了,却没有给他,他心里又不高兴了。
“小允,你说糖葫芦好不好吃啊?”
“啊?”
蔡小允一时愣住,她没想到这小孩还在纠结糖葫芦好吃不好吃的问题上。
转念一想,他爹说这孩子是在北疆捡到的,是个孤儿,要不是他救了爹,估计现在还在流浪。
这么小的孩子吃饭都不够,哪里还能吃得到糖葫芦?
“嗯,你想吃的话,等我明日便给你买两串糖葫芦吃,好不好?”
“好!”
一想到糖葫芦便想起她娘亲还欠她好几文钱呢,明日便都要回来给牧骁买糖葫芦吃。
蔡小允见哄好了他,便想着今天她娘交代给她的任务,得去隔壁牛婶家串串门去。
她拿着一提腊肉,便准备去隔壁敲门。
谁知,一回头就看到牧骁又跟在他身后呢。
“牧骁哥哥,我送下东西就回来,你在家等等我就好。”
不是她不让跟,是一想到牛婶今天几句话好像把牧骁给气到了,再见面刺/激到他幼小的心灵咋办。
牧骁大概是猜懂了她的小心思,商量道:“那我可以和小川在外面玩儿,你去牛婶说话可以吗?我保证不偷听。”
“好啊,那拉钩!”
他看到蔡小允伸出一只细嫩的小手指,调皮地朝他晃了晃,便觉得好玩也学她一般伸出了小手指。
那截白嫩的小手指开心地勾住了他的小手指,他的笑容越发地浓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狗!”
蔡小允把小手指勾住他的手指那一瞬,视线也移到了他的脸上,一瞬间那笑意软萌软萌的,看得心都要萌化了。
这孩子咋笑得这么迷人呢。
那睫毛好似飞鸟的乌羽垂落,晶莹的眸光带着些许小倔强,眼睛却在笑得一瞬间笑成了弯月,她就这么直勾勾看着,都没舍得撒手,反而把小手一翻,本来勾住的小手指,变成了五指缠绕。
“牧骁哥哥,我们一起去吧。”
牛家不过几步路便到了,走到门前,蔡小允便当当敲了几下门,很快门便被打开了。
“啊,是小允来了,快进来。”开门的是牛升,一见她便开心地招呼她进门。
蔡小允径直提着腊肉去了屋里,她知道牛婶肯定在里面。
这时候,夜色已经渐浓,牧骁一眼便瞧见正在院子里玩耍的牛小川。
“小川,你玩儿什么呢?”
俩人差不多年纪,只不过牧骁待人向来清冷,又不爱言笑,加上个子偏高些,总被人误会他比牛小川年龄大。
“嗯,我在玩蛐蛐呢,我爹给我逮的,你听它叫的可好听了。”
牧骁一听,忙露出想看的表情,让牛小川瞬间觉得很满足。
不由得得意道:“我爹说,这是蛐蛐王,全关山上数它叫得声音最响,我爹便把它送我了,大哥二哥都没有。”
他目光扫了下这个来历不明的他,知道他不过是投奔蔡家的孤儿,内心自然升起一股优越感。
“你喊我一声哥,我让你玩一玩这蛐蛐王咋样?”
牧骁冷酷地拒绝道:“不用,我想玩儿,关山上的蛐蛐多得是呢,随便玩。”
“那些都没有蛐蛐王这么厉害的。”
牛小川忍不住拔高了音调辩解,敢这么说,是质疑他的蛐蛐王不厉害吗?
“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