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人自然还不知有人在暗处盯上她们了,蔡小允撅着小嘴巴跟着她娘亲走了一路。
赵秀花先是去了成衣铺子买了些加厚的棉衣,小允的,婆婆的,还有她的,各自备了两身。
这时节已是初冬,按说棉衣早该备好的,可赵氏手里没钱,没布料,便也没做棉衣。
又是去了主要几个餐馆转了一圈,最后她娘竟然还去了胭脂铺子买了些胭脂。
她表示自己的两只小腿跟着都快捣断了。
果然是谁腰包有钱谁逛街才爽,像她只买了一本书,全程都只能当看客了。
日头渐西,俩人在街角摆摊处吃了碗馄饨便准备带着大包小包回家去。
赶到码头时,也只有一辆马车是回石头镇的。
蔡小允小腿儿狂奔了一天,早就木了,这会别说是坐马车,就是坐飞车她也敢坐。
就是上车时,有点奇怪为啥今日这车夫有两个。
那车夫倒是也解释了,说是俩人合伙买的马车,这是最后一趟送完客人一并准备回家了。
一坐上马车,她便一个瘫倒的姿势准备对付到家。
开始一直都很正常,马车一路朝着石头镇的方向驶去,只是走着走着,坐在马车里的俩人都觉得不对劲来。
蔡小允也顾不上瘫了,一骨碌爬起来看着她娘亲口型比划:“我怎么觉得路不对,来的时候没经过这么大的林子啊?”
她娘亲谨慎地看了眼前面的两位,小声道:“是有点不对劲,我问问。”
“车夫大哥,石头镇还有多远?”赵秀花挑起帘子轻声问道。
前面的车夫没有回答,只是闷声冷笑,回身看向她的目光好像是看待宰的羔羊。
...
蔡卫跟随大军班师回朝,三年间奋勇杀敌,能活到现在,按说是可以留在军营担任些职务的。
只是一想到还要留在军营待些时日,他便有些心急。
一去北疆有三年,走得时候女儿还喜欢玩“骑大马”的游戏,恐怕这一别三年,女儿都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他一联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内心便焦灼的不行。
他必须要回家看看去!
找了一匹快马,准备出城一路南下,直到出了城门才发现身后跟了小尾巴。
牧骁是他在一年前,在边疆镇上捡的孩子,战场上命若草芥,他生了怜悯之心给了些吃的便彻底把他忘了。
后来在一场敌军进攻时,他身受重伤,躺在高原的草地上准备等死呢,却被牧骁救了。
自此牧骁便犹如他的影子吧,一直跟着他。
“你怎么来了?我不过是回乡罢了,你别跟着了!”
蔡卫果然没听到该有的答复,他早已习惯这小子的行事风格,从来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我也回!”
牧骁年纪才十岁,人只和马背一样高,骑马却十分娴熟,有时看起来甚至比他精于骑射。
他向来嘴风很严,要不是大将军胜利凯旋,班师回朝,恐怕他会被当做细作给抓起来。
生死面前都不和人辩解一下,都怀疑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那不行,你也算半大小子了,跟我回去,会不方便的!”
他有些急了,先不论男女七岁不同席一说,他家小允万一生气他疼别的小孩怎么办?
反正无论如何不能把他带走,这也是为什么连夜走的原因。
“我不,我去!”
倔强的小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悲喜,只是明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他瞬间有些心虚了,这种感觉咋就像偏心眼子的老父亲呢。
“去就去吧,不过你去了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蔡卫心情烦躁,接受不了那种望着他的眼神,最终还是投降了。
“我听!”
月色下,马匹急奔扬起许多看不见的沙,却在一瞬间,月光照亮了男孩微微扬起的嘴角。
一路南下,第二日傍晚时分,两匹马已临近石头镇,再往前走,便是自己的家了。
蔡卫选择走的是小路,之所以没走官道一是怕太过显眼儿,二是这小路确实近了不少。
穿过这个林子,便是石头镇的街口,再西南骑行十里地,便是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了。
也不知道娘子和小允在家怎么样了,还有母亲是否安好。
他心里也不由得近乡胆更怯,一再勒住缰绳放缓脚程。
身边的牧骁却一脸淡定:“走?不走?”
被这么小屁孩灵魂追问着,他只好夹了下马肚子,催促向前。
还未说话,便似乎听到林中深处有凄惨的呼救声。
“救,救命啊!”
蔡卫暗暗松口气,驱马向林子深处走去,他要先去救人,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太惨了。
“眼睛,我的眼睛!哎,哎呦,我的手中了一刀!”
“哥,哥你在哪儿?我们赶紧骑马逃吧!这娘俩太丧心病狂了。
啊!我的腿!疼死我了!”
蔡小允听到贼人骑马要逃,直接上去就是一顿踹,这人想抢她们不说,咋还想把马骑走呢。
太气人了,她气不过随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