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原也是有分寸的,只送到山脚,村子是一步也没有踏过去。
生怕给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惹什么是非似的,一到山脚便迅速闪进了山里。
走了一路,俩人的悬着的心也终于平静了些。
这件事都觉得不能再让知道,一是省得担心后怕,二则遇到守林人的事儿也不好解释。
果然,一进院子,这蔡老太正巴巴地等着呢。
一听到动静便连忙出声:“小允,是小允回来了吗?”
“奶,是我和娘回来了,您饿坏了吧!”
吃过晚饭,蔡老太很快便睡着了。
本就装睡的蔡小允趁着夜色,骨碌碌钻进了娘亲的被窝。
“走?”
“走!”
俩人心照不宣地进了空间,俩人火速地把那野猪分割好了,然后拿出一部分特意放在了冰箱里。
清早起身,赵秀花带上辣白菜,还有肉酱,准备去镇上了,却不想一出门便碰到了那媒人又扭着出现了。
“赵氏,这是又要去镇上卖东西了,你看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孤苦无依的,真是可怜,我啊,帮您寻了个好亲事,你可莫要推辞啊。
这男人是上里庄的郑家的二小子,长得人高马大,又一身的力气,保证不会让你们娘俩受苦!”
她听着这媒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面无表情地看向媒人:“说完了吗?说完闪开,我还忙着呢。”
那媒人显然一愣,没成想这赵氏竟是这样一副态度,这女人孩子的,谁不说是靠着男人生活。
她竟是这幅样子,肯定是吃的苦还不够。
“赵氏,我好言劝你,你男人已经死了两三年了,你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可要想好了,上里庄郑家没嫌弃你是寡妇就不错了!”
门外俩人说着,这时有不少起早的人路过听了一嗓子。
一看到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媒人在这儿呢,不由得都驻足停下来看热闹。
“上里庄郑家老二,不就是秋收时把媳妇打死的那个?”
“这媒人的嘴啊,就是不能信,只会捡好的说,赵氏你可想好了!”
媒人一听四周七嘴八舌的,生怕坏了她的事儿,不由得说:“赵氏依你副样貌,郑家有心娶你好好过日子,那可是你的福气呢。
再说你不为自己着想,可也要为孩子着想,长大也能嫁个好人家!”
赵秀花一时间被人围观的有些不自在,再加上着急去镇上,她便扫视一圈,大家都等着她的表态呢。
她轻轻嗓子,目光坚毅:“今儿,我赵氏便把话说明白了,也请乡里乡亲做个见证,我赵氏不会改嫁,相公虽然生死不明,但我生是蔡家的人,死是蔡家的鬼!”
“好,好!”
“蔡家小子这是娶对了人!”
她话一落音,便引得众乡亲的热情回应。
气得那媒人手指都快把手绢绕烂了,只“哼”地一声扭头走了。
就连一旁的蔡小允也眨眨眼睛望着她娘亲,试图看出来她娘亲说得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那媒人就是干保媒拉纤的,我若松口,郑家不成便张家,使劲儿往我这儿塞男人,多耽搁事儿啊!”
蔡小允不由得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她当即便做下决定:跟着她妈走,吃喝全都有,只有娘亲不谈恋爱啥的,绝对智商在线,还高高的!
“啪!”一个爆栗打在脑门上,惊得蔡小允差点从牛车上掉下来。
“你个小脑袋里想啥呢?我刚才和你说话听见没有?今儿我打算去县里转转!”
“去清河县转转?怎么去?”坐在牛车尾部的她立马坐直身体,表示很有兴趣。
清河县顾名思义,虽然是个县城,可城中有条运河支流经过,其中的繁花热闹自是不必说。
事情一一办好后,就准备启程去清河县了。
石头镇的街头有不少往返清河县的马车,牛车和驴车。
马车最贵,也最快,一人需要五文钱,牛车最慢需要二文钱,驴车也要三文钱。
“我们坐马车吧?速度快,这样能转一圈今儿还能赶回家。”
蔡小允纠结,她向来有晕车的毛病,不知道坐马车的话,她还能不能好好活到清河县城。
“娘亲,要不咱坐驴车吧,速度不算慢,至少我能坚持下。”
她娘亲一听果然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肯定心里在嘀咕她呢。
让你学车不好好学,让你学马术也逃懒,栽到下辈子来了吧。
赶驴车的车夫一脸和气,看着小女孩皱眉,便开口道:“驴子哟,你能拉上这么俊俏的小妮子,真是你的福气呢,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福气啊。”
那驴似乎是能听懂似的嘶鸣一声回应,逗得赵秀花都要笑了。
“那就坐驴车!”
那驴子似是听懂了,一路上跑起来又轻又快,不过闲谈间,就到了清河县。
一进县城,整条街道上都是热闹的人海,她们落脚的地方便是运河码头,这时南往北去的商船都会停上几日,卸下货物才会走。
临街的铺面更是南北特产,琳琅满目,一家连着一家,无一空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