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终于得以看清扑倒他的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它表皮长得十分粗糙丑陋,但有一双金色的冷凌凌的眼睛,那眼里仿若有种天生的冷酷残忍,非常渗人。
当时他只觉自己的一条腿一麻,失去了知觉,定睛一看,自己的腿已经被它死死咬在嘴里了。
紧接着是巨大的疼痛感袭来,这人不由得闷叫一声,十分痛苦。
他使出浑身解数来挣扎摆脱这猛兽,奈何非但摆脱不了,反而被它拖下台阶,往这内院的空地上拖。
仿佛怕他的血脏了一家三口的门前似的。
待把他拖到空地以后,它才生生咬下他的一条腿来。
他一边大喊一边匍匐着往前逃,可这时候所有的喧嚷人声都集中在了祭祀神宫那边,又有谁能够听得见他这里的呼救。
他没能跑出内院院门,就又被来来拖了回去,咬掉了他的另一条腿。
再后来整个院里都是来来进食的声音。
北夏皇的宫殿离着火的祭祀神宫颇远,而且方位又是背对着的,因而神宫里着火时,这边宫里上下起初没有察觉。
也是后来听见了呼喊声,着人过去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是天快亮的事情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公公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就是把北夏皇吵醒也要禀报这件事。
北夏皇一晚上郁闷加得知昭阳失踪的事,几乎没怎么睡得着,一直在等搜寻的侍卫回禀消息,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个时辰,就被叫醒了。
还以为是昭阳有下落了,结果一听却是祭祀神殿着火了。
北夏皇当即更衣,准备过去一看。
随之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昭阳找到了,正是从那着火的神殿里找出来的,暂无性命大碍。
北夏皇更衣的动作慢了慢,沉声问:“她去祭祀殿干什么?”
要知道祭祀殿属于禁地,任何人没经过允许不得出入那个地方。
对北夏皇来说,神殿里不仅挂有历代先皇先皇后的神像,还有……结果昭阳不仅去了,殿里还着火了?
前来禀报的宫人回答道:“这……奴才也不知,只知是大楚那边的侍卫冲进火海里把昭阳郡主救出来的……现在皇后娘娘已经到了那边了。”
北夏皇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绪,又问:“在场的都还有些什么人?”
宫人答:“还有楚君,瑞王殿下和楚太子他们,皆在。”
北夏皇沉吟不语。
随之皇后的人也匆匆忙忙过来了,也是来禀此事的,还道:“皇后娘娘心知神殿是皇上最为看重之地,此次失火娘娘亦是痛心疾首,并已经吩咐下去定追查不怠。
皇上,娘娘差奴才来问,皇上是要亲自去看看还是交由娘娘处理?”
祭祀神殿不属于后宫的范畴,但皇后既然已经在处理了,北夏皇顾及到她的身份和威望,也不能人前驳她面子。
而且这也合北夏皇的意,遂北夏皇摆摆手,道:“那就交给皇后全权处理此事,到底因何失火,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皇后派来传话的太监走后,北夏皇脸色一度非常难看。
老公公从旁劝道:“皇上息怒。”
北夏皇语气不定道:“昭阳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
老公公想了想,道:“昭阳郡主虽有点小顽皮,可明辨是非、知晓分寸,理应不会偷偷独自去神殿的。
老奴斗胆,皇上正是知道这点,才没出面的吧。”
北夏皇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老公公又道:“这其中恐怕有什么缘故,起火是否真与昭阳郡主有关,也还有待查证。
“皇上要是出面,治郡主的罪显得不讲情面;若是急着替郡主洗脱罪名,可事关祭祀神殿十分严重,又显得过于袒护。
如此两头都不见好,还是交给皇后娘娘处理最为稳妥。”
老公公毕竟跟了北夏皇几十年,徐徐再道:“况且皇上问起在场还有些什么人,楚君一家可都在那里,交给皇后娘娘也完全不必担心,因为楚君是绝对不会让昭阳郡主受委屈的。
倘若最后事情闹僵了,皇上再出面也不迟。”
北夏皇不得不承认,在宫里,唯有这老公公是最懂他心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