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曾想过,大周要的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姜国吗?若整个中州,只剩下燕国一地,以周帝的雄心壮志,是会留着燕国不断壮大,还是过河拆桥,直接一统中州?”
“到那个时候,没有了姜国做牵制,大周出兵夺燕,不过举手抬足之间。那时候的燕国,和如今的姜国,又有何区别?”
“先前本王说过了,燕帝一心想要解决娈童之事,表面是为了这件事本身,可娈童案背后,牵扯的却是朝中新旧势力的争斗,燕帝看上去醉心烧瓷,可冯大人,你敢说你们这位陛下,就真的没有宇阔四海之心?借由娈童案,清理了那些代表旧勋贵的国之蛀虫,大燕才能真正革故鼎新,才能真正摆脱眼下的僵局。”
“与姜国结盟,燕国才有这样去尝试的时间和机会,可若是和大周结盟,您觉得,大周会给燕帝,给燕国,这样一个大展宏图施展抱负的机会吗?”
慕寒渊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冯源听得愣愣怔怔。
他不得不承认,慕寒渊说的是对的。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寒渊对陛下,竟然如此熟悉。
他也是在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才逐渐理解了陛下的为难,看懂了陛下背后的良苦用心。
可慕寒渊先前在燕国,才多久?
半个月的功夫,就对陛下了如指掌……
不知怎的,冯源甚至隐隐觉得,若是让姜国有了机会喘息发展,日后定会比大周更可怕。
“姜国如此渴望结盟,也是因为,你们需要喘息的机会吧?”
冯源望着慕寒渊,眼神里带着审视。
慕寒渊轻笑一声,毫不避讳。
“这一点,本王早在燕国,就和贵国陛下说过了——不错,姜国的确需要喘息,但在此之前,姜国要的,是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才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大周虎视眈眈在旁,不管是燕国还是姜国,都没有办法独行,惟其如此,才可以共求一条生路,至于走到路的尽头,到底是燕主上风,还是姜更胜一筹,那便是各凭本事了——冯大人难道不敢赌?还是说,觉得燕国必不如姜国?”
开头坦白,最后更是言语刺激。
冯源虽老,却也有血气。
一听这话,顿时傲气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