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肃穆,在坐下之前还好好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他坐在板凳上身板挺得笔直,声音浑厚刚毅,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夫请问这位公子,既然你说圣上只需任用贤能,而自己则管理贤能就好,可这个‘贤能’....又由谁来界定?我大凤的现状却是圣上任人唯亲,放了个反复无常,贪污受贿的小人在身边!还分管着大凤的经济民生要职!此举...称的上是一位明君吗?”
李肃所指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皇帝舅舅,左相张延年。
张延年人在门外,气的咬牙切齿。
“好你个李肃...竟敢当着我的面告御状?咱们走着瞧....!”
李肃说完就盯着宋阳看,实则这话却是说给寇南霜听的。
至于张延年,的确在大凤手握重权。
大凤朝的商业税赋都由他统管负责,和刘明喜一个掌管大凤国库,一个掌管皇帝私库,算是寇南霜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宋阳先是对李肃拱了拱手,随即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说的反复小人....主要是何职务?”
“商业民生,财政大权!”
李肃也不隐瞒,朗声说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这个职务的确很容易滋生贪污腐败...但...在下观大凤商业发达,市场繁荣,货币稳定,这说明那位大人的确有些本事,起码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不错啊。”
“哼!我大凤商业市场氛围好是政策使然,而那个小人却仗着手中的权利大肆收受贿赂,还暗中欺行霸市,开设赌场和青楼牟取暴利!圣上呢?重用外戚,听信谗言,如果真是明君就应该立刻将那些贪污腐化之辈撤职查办!多任用一些清廉仁孝的好官!”
宋阳道:“在下一介布衣,也说了是妄言,先生听过就算,我也只是根据自己看到的现状分析,觉得比起能干的‘贪官’,清廉的‘庸官’更加危险。”
寇南霜“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宋阳道:“宋兄你继续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宋阳苦笑着继续:“当然,在下的意思绝不是姑息或纵容贪腐,不管是什么朝代,贪污腐败都不会被允许。但....在下还是想说,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单纯的‘两袖清风’要来的更实在。”
“哦?此话怎讲?”李肃问。
“嗯...在下打个比方,比如咱大凤境内的‘霸河’与‘清水河’,‘清水河’的水清澈透亮,灌溉着两岸数省之田地,养育了那里的居民。而‘霸河’虽然水浊,但也灌溉着两岸数省之田地,一样养育了那里的居民。既然这两条大河都灌溉着两岸数省之田地,就不能因‘清水河’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霸河’水浊而偏废。反之,这两条河不管那一条‘泛滥’了都需要治理,决不能让某条河淹没了圣上这座‘山头’。”
宋阳虽然没有治理过国家的经验,但古装影视剧他也没少看啊。
刚才那一段就是他照搬自“大明王朝1566”里面嘉靖皇帝的一段台词,只不过略有删改。
宋阳这套理论说完,对面坐着的李肃都愣了。
他此刻内心在想的一个问题是,“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懂得这般朝堂平衡的帝王心术?他和陛下难道有什么关系?”
见李肃发愣不说话,寇南霜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好~!下一个!”
等李肃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疤脸大汉给拎到酒馆外面去了。
“让我来!”
这时,忍了半天的礼部尚书陆鸿铭抖擞精神,准备下一个进去“应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