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终处,有一家酒馆,普普通通的酒馆,如今更是没什么人,掌柜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听到客人的脚步声都没反应。
“掌柜!”李澈喊了一声。
掌柜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喝什么酒?”
“来两坛霸香。”
名字倒是有趣,既有霸又有香,他真疑惑此惊天动天的名字是那个鬼才取出来了的!
然而喝到了嘴里,方知酒如其名。
霸乃霸道霸气,正是形容酒的烈,而那香则是表示入口的柔和。
此酒喝的确实比春江楼的有趣。
原本就已经干过一场,如今柳墨喝着两杯就有几分醉意。
李澈失恋心里难受,喝酒如喝水,在春江楼在春月面前是强颜欢笑,而在这酒馆里面,无人看他,无人管他,他心酸啊。
“牛大哥,牛。”
柳墨默默的瞪他一眼,你可真是个好弟弟,喝醉酒连带他的姓都给改了。
“嗯。”
“牛大哥,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劫,可你又是我的恩银,你救了我,我阿娘,我感激,感激泥还来不及,可我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喜欢你!”
那确实是孽缘,柳墨幽幽的叹气。
“不行!”李澈直勾勾
的盯着柳墨,少年明澈的眼中泛着红,看人都在飘!
“以后,你以后不许去春江楼,春雪是我的。”
又把春月的名字改了,哭笑不得的柳墨敷衍的点头。
春江楼现在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想赚钱,而钱来的最快的便是春江楼,怎么可能以后都不去,但是他也不想和喝醉酒的少年一般计较,否则就是成了纠缠不清。
“春月是你的,春江楼是你的。”
“牛大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破童子之身呢?”抱着酒坛子,李澈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可柳墨没有答案,无法告诉。
他甚至都不知道李澈为何要守着童子之身。
而这也可能是镇南王府的隐秘之事,他不便问道。
但是喝醉酒双颊通红,双目无神的少年开始自问自答,“因为我在练功童子功!”
“哐哐哐!”他拍打桌子,“我父王说了,若是破了身,我练了十五年的童子功,毁于一旦!”
“我呸,宫里那个臭小子十三岁就破了!他嘲笑我!说我童子鸡。”
噗嗤!柳墨一口酒喷出,差点喷在李澈的脸上,他直呼牛批!
别人十三岁都在玩泥巴的年纪
,那人就已经成了老学鸡!
“他的功法散了么?”
“散了,他说他不需要练功,身边都是侍卫。”
保持童子鸡就能维持功法,破了就散了,世间还有这种古怪的功法,不过万千世界无所不有,这也不算什么。
你看看他。不就是从现实穿越而来。
对比于少年失恋的痛苦,柳墨回想上辈子的欢乐时光,亲人朋友,更痛苦难耐。
一定是这酒喝的,或者是那皎洁的月光入中庭,照得竹影摇摆,他也开始自艾自怜。
他扯了扯嘴角,一壶酒汉人下肚。
霸香流出嘴角,划过脖子落在衣上。
寒冷的季节,他身体滚烫像是一把火,将酒蒸发。
再看旁边的李澈,早就昏睡过去。
门口,镇南王府的侍卫待会儿就会进来将人抬走,而他呢?他睡哪都行。
却没想到,等了看了半天,只听到外面风声呼呼,却没见一个人出来。
不是,镇南王府的这一群侍卫心也太大了吧,就这么将李澈交给一个陌生人?
如果他是一个杀手,那李澈现在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可能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掌柜,这边有房能住吗?”他高
声问道了,刚刚的伤春悲秋也转瞬即逝,更多的是一种豪情万丈,因为这一醉过后他要迎接新的生活!他彻底的成为柳墨!
“声音那么大做什么!”掌柜的敲了敲桌子,不悦,“一两银子。.
你大爷!杀生啊,就这破院子将两间房还要一两银子?
算了,今天他是柳大户,不在乎这点零头!
宿醉的感觉是什么?身体完全也不受自己控制。
早上醒来头痛欲裂,只看着上方黄色的床顶眼睛聚不了神。
他手伸向拍向旁边,一掌之下是硬邦邦的东西,吓得他心脏一个颤抖,瞬间看旁边。
是李澈,少年睡的酣畅淋漓,脸朝下屁股朝上,被打了半点反应都没。
那么问题来了,他怎么和李澈睡在一起了?柳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气呼呼的骂了一句,“黑心商家。”
一两银子竟然是一间房!而不是两间房,这价格苏州城少有啊。
早上的酒馆,更是门庭冷落,没有一个客人,掌柜的不见人影,柳墨走出酒馆,已经是艳阳高照。
俗不知在他离开之后,房门被人打开,走进了一群人穿着黑色衣服,手上拿着各种洗漱的男人。
为首之
人正是昨天趴在柜台昏昏欲睡的掌柜。
只见掌柜走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少年的胳膊,柔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