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水心里恨,牙根痒痒。这恨既是指向眼前的孔均均,也包括在外面为所欲为的石云川。做了这么多年的所长,她的城府还是一般人难以比拟的。只见她勉强一笑说道:“孔所长啊,小石年轻人嘛,还是要多给他们一些锻炼的机会的,没有锻炼怎么能成长?他们不成长我们的事业不就后继无人了吗?”
见她说得冠冕堂皇,孔均均恨不得在她因为过度整形而有些歪斜的鼻子上狠狠地打上一拳,好让它彻底从那张被脂粉过度修饰,惨白如死人的脸上彻底消失。于是他大声喊道:“不行,我要把这种极其不正常的现象上报到部里去,我要请姚克欢秘书长看看这种情况他就能不能够容忍!”
听到孔均均说起“姚克欢”三个字,朱若水忽然明白:孔均均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他字所以敢旗帜鲜明地和自己对上,恐怕根本的自信是来自科学部的姚克欢部长吧!
不待朱若水回应,孔均均已经放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李长忠、李长忠,你在哪里?”
李长忠一路小跑着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望了望孔均均,最后却又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朱若水。
孔均均看在眼里,却是冷笑一声,指着李长忠说道:“长忠啊,你现在就去外面把石云川叫过来,立刻马上过来!”
声音严厉不容置疑。
李长忠十分不情愿地望了望冷漠地坐在一旁的朱若水。
朱若水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孔均均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却蓦地转向李长忠瞪着眼睛训斥道:“我不过是让你去叫个人,你朝朱所长那边看什么?难道石云川在所长的脸上蹲着吗?”
李长忠又下意识地朝着朱若水望,却惹怒了孔均均,发怒道:“李长忠,我好赖也是个副所长,叫不动你怎么着?个个以下犯上,这难道就是检测所的规矩吗?”
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李长忠在朱若水那里受宠,也不敢公然顶撞孔均均,只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去寻石云川。
此时的石云川正在茶歇处给杨树交代事情。
突然出现的李长忠着实让他有些出乎意料。此时的李长忠刚刚受了斥责,那心里正窝火,说话时的声音不免拔高:“石云川,孔副所长叫你过去!”
杨树这几日跟着石云川可以说是经体验了少有的成就感,早已对石云川死心塌地,见李长忠竟然如此的无礼,不由得心头火起,啪得一拍桌子吼道:“李长忠,你是个什么东西?跟何顾问大呼小叫的!我和何顾问探讨重要工作你没看见啊?你好赖也工作了这么多年了,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吗?朱所长宠着你,你在我们这里可是狗屁都不算!”
“你……你又算什么东西!”李长忠没想到连杨树这种人都会这么顶撞自己,张口便要反唇相讥,又觉得掉了架子,又怒又羞,胖脸通红。
石云川清楚,自己要在检测所站稳脚跟,几个副所长的关是一定要过去的,便拍了拍杨树的肩膀,起身去见孔均均。
孔均均正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等待着石云川的到来。
“小石啊,你这段时间可是有些不像话!”石云川刚一进门,他便开门见山地直接扣帽子。
“所里上上下下对你的意见可是不小,你样子不仅对你个人不利,而且对朱所长也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这个事情一旦传到部里,我担心部里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认定石云川是得了朱若水的荫庇,所以才能在检测所这班行事乖张,所以一开始便抬出了朱若水的利害相威胁。
石云川自然不会把朱若水得失放在心里,可他却意识到部里一旦介入检测所的事情,自己手里的朱若水的那些把柄恐怕就没什么作用了,这一点倒是他一直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当然,此刻的当务之急则是要制服眼前这个不阴不阳的孔均均。
“孔所长,我这两天不过是按照所里的制度处分了一些不懂规矩的员工,这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地方吗?”
孔均均冷笑道:“莫非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有权力处置犯错的员工,那检测所岂不是成了菜市场?”
石云川见他步步紧逼,并不半点惧色,斩钉截铁道:“我可不是阿猫阿狗,我是检测所发文任命的顾问,和所长同等职级,甚至在你之上!”
孔均均又是一声冷笑道:“在我之上?那可是需要部里面任命的,我请问你,知道科学部的大门朝哪儿开吗?”
石云川还真的不知道科学部的门朝哪里开,显然是被孔均均说中了软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孔均均见他语塞心中暗自得意,轻声安抚道:“小石啊,你呢还年轻,不要轻易的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惯,李长忠呢已经基本上没有希望了,你看看他要业务能力没有业务能力、要人缘没有人缘,现在有的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绯闻和一副被掏空的身体!”
孔均均的这番话几乎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看来他是实际上是在针对所长朱若水。
石云川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不小心成为了他们之间斗争的躺枪者罢了。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在他们之间的斗争中这么无端的腹背受敌。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制约孔均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