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为什么不接受他？”
“记得在战队的最后一天吗？他问我要了电话号码，我以为他很快就会跟我联系。
可是，直到我换了沪海的手机号码，也没收到过他的短信，接到过他的电话……那个时候我想，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然后，你就接受了李红？”痞小幼叹了口气，“也难怪，一个死活都没有动静，一个死缠烂打天天送花。
还有那么多的巧合接连遇上，连我都奇怪，你们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缘分！”
“……”
江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痞小幼自行脑补的东西比他找一个新的借口强。
“可是，你真的喜欢上李红了吗？我真没看出来，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有气场的，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他看你倒是充满了欢喜，你看他却完全没有爱。”
“谁……谁说的……我……我……他很好，帮了我很多忙，很多很多……”江泉被痞小幼识穿，整个人都慌了，结巴了半天，才说出几个字。
“你看，你看，你敢说自己爱他吗？怪不得公司找你回天使，你跟他说断就断，我都没有发现你伤心过！”
“你瞎说……我……我不像你什么都挂在脸上，再伤心也不会让别人看到，哪像你个爱哭鬼，动不动就用哭来达到目的！”
痞小幼说，“是吗？你还为了什么事伤心过，说出来让我验证验证！”
江泉的思绪突然串回了听到董国安去世的那个时刻：巨大的悲痛从内心深处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然而，他必须在安慰了痞小幼之后才能在黑暗中独自处理自己的伤口，那种痛，一生一世再也不想提及……
痞小幼看他的脸色突地变得惨白，整个人都像掉了魂一样摇摇欲坠，终于吓坏了，拍着他的后背问道：“你别吓我……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伤心，知道你伤心了好吧……
可是，为什么伤心了也不愿意让人看到呢？有人安慰你难道不好吗？为什么总是要独自承受那么多，你不是还有我，还有我吗？”
江泉回了过来，僵硬地笑了笑，“我可以伤心的事情太多了，都锻炼出来了，要等待别人的安慰，还不如赶紧振作收拾残局。”
痞小幼又轻轻地拍了拍他，“我希望你今后再也不用为了任何事这么伤心了！”
江泉也拍了拍她，“你也一样！”
……
“那么，情人节那天，你是跟李红在一起吗？”
“嗯!”
“好可惜，你和魏浩然就因为那一通电话就错过了，”痞小幼遗憾地说道，“俊民说，他们那时候刚刚回国，还没有名气，实在没有胆量跟公司硬刚。
他又是队长，比其他人的担子更重，更要注意影响……你错过了他，真的不会后悔？”
“后不后悔，不是以后才知道的事吗？”江泉回道，“那你觉得自己今后会不会后悔跟裴俊民开始？”
“为什么要后悔？”
“你认为公司真的会相信你们的托词吗？”
“大概，会吧——本来那些证据就只有几张照片，还照得模模糊糊地，公司并没有揪着我们不放，帮我们压下了那些贴子之后，也没有再问过我们什么。”
“那你打算就这样谈恋爱吗？跟个地下人似的和公司斗智斗勇，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吧？”
“总不能为了一份刚刚开始的感情什么都不要吧？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是怎样的，先享受眼前的美好就好了，还没有到非要抉择的时候。”
“如果到了非要抉择的那一天呢？要事业还是要爱情？你们明明就知道肯定会有那么一天，为什么非要开始？”
“因为有感觉，如果不抓住眼前这份美好，就会很遗憾。”
“就为了眼前的美好？”江泉叹了口气，“可是，我总觉得你们不可能美好太久，一切都不会允许你们美好太久……”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开始，连短暂的美好都不会拥有！”
江泉呆滞了一下，又提醒她，“开始时有多美好，结束时就会有多痛苦。你和他，不但要面对公司的阻挠，你的妈妈和老太太那一关也不好过，我真的很怕你到时候会伤心。”
“不开始我会更伤心，因为我喜欢他！”痞小幼的样子勇敢极了。
“那你不委屈吗？只能在他指定的时间用他指定的方式跟他联系，谈个恋爱却弄得像做贼。”
“不委屈，其实我还有点感悟——如果没有任何限制，想什么时候联系就什么时候联系，反而很快就会厌倦吧。
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件可以期盼的事情，一整天都为了这个约定心里暖暖地……”
“哦……”
“江泉，你不会是因为感激李红为你做的一切才跟她在一起吧？”痞小幼看到江泉若有所悟的样子，突然心念一动。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跟魏浩然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灵动的，还很有味。
跟李红在一起的时候，却依然还是那样——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又跟她约会，你回来天使之后，不是已经跟她断了吗？”
“我……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