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小幼猛地想起江泉到现在还对奶奶耿耿于怀,不肯回来跟奶奶认错,奶奶听到她的事情应该也会不舒服吧?
她赶紧收住了口,低下头来扒了一口饭。
奶奶问她,“怎么不说了?”
痞小幼跟奶奶撒娇,她把自己的裤腿和袖子卷起来,让奶奶看她训练的时候弄出来的碰伤、擦伤还有陈旧的瘀伤,“奶奶,太苦了,都不用说了,您自己看看吧,我可不可怜?”
她的皮肤到底娇嫩,看起来在战队里真的受了不少苦。
一向坚强的奶奶也受不了了,哽咽着说了句,“痞小幼,你受苦了,好在现在终于熬了出来!”
“奶奶,在战队里,睡觉都要竖起耳朵,生怕自己睡沉了……今天终于解放了,你不知道我在家里睡的有多好呢,还有吃饭也是,穿衣服也是。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能安安心心地吃饭、睡觉、穿衣服我觉得好幸福呀!”
“所以,你们这些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孩子就应该送到战队里面吃吃苦,这样就知道自己的幸福生活有多来之不易了……你们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战人的付出之上的。”
奶奶控制住自己心疼的表情,教育起了痞小幼。
痞小幼点了点头,“奶奶,我知道了,您怎么跟我在战队里的指导员差不多?动不动就做大家的思想工作!”
林淑慧坐在沙发上也看到痞小幼所受的伤……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她暗暗地抱怨起自己的大哥来,还真的是大义灭亲,一点私情都不讲……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连门卫都知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他却还是这么古板,真是让人无语!
……
林淑慧的哥哥跟她同父异母。
林淑慧的母亲是她父亲的第三任妻子,三十多了才嫁给了五十多岁的丧偶首领。
林江赫是第一任妻子的小儿子,他之前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因为战乱或者饥荒死掉了。
好不容易解放了,没过几年安生日子,这位饱经风霜的结发就丢下蹒跚学步的小儿子撒手人寰。
这个家很快就有了新的女主人。
新主人是个歌舞团的,在生下自己的子女之后就忘记了自己许下的承诺。
林江赫十六岁的时候就自己报名去外地参战了。
后来,文艺青年也得了和第一任妻子同样的绝症,饱受病魔折磨的她目睹了无数个急于上位的女人在自己丈夫面前花枝招展,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
临死之前,她留下遗言,自己的孩子由外婆、外公和娘家人照顾,不能假手他人。
林淑慧的母亲在一群野心勃勃的女人中间脱颖而出,成为她父亲的第三任妻子。
毕竟不是同一个母亲,林淑慧一般不敢去招惹自己的大哥。狐假虎威的事情是做了不少,也只限于自保,其他的错误那是绝对不敢犯的。
至于父亲,早就成了离休首领,除了养花养草,不问世事。
不过,林江赫确实还是挺喜欢痞小幼的,对她比对自己的孩子都好,大概因为他家的都是男孩吧?
他把温柔全都留给了这个洋娃娃一般的小外甥女。
至于他自己的孩子,一到年龄就把他们送进了战队。
他说,先锻炼几年,真的不喜欢了再去干别的,男人,当兵只会后悔一阵子,不当兵会后悔一辈子!
让这个大哥讲人情?下辈子吧!
……
大家都吃完饭,梅丽洁洗了碗整理好厨房就回了家。
痞小幼的身上这么多伤,江泉的身上肯定也少不了。
她急急忙忙往家赶。
这个孩子,什么都不当回事,留下疤就麻烦了,要是留下了疤痕,这以后该怎么办?
回到家,她把江泉的裤腿,衣袖也全都扯起来看,可比痞小幼的严重多了。
不说别的,就是那天救“俘虏”的时候,在那石子和带刺的植物上面匍匐前进,就让他的胳膊肘子和膝盖惨不忍睹。
看着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家,还有晾晒好了重新套起来的棉被,梅丽洁忍不住骂起了江泉!
“半夜才回来,身上有这么重的伤都不告诉我,就知道闷在心里,谁让你洗了,谁让你晒了?我明天早点起来做不就行了?
一天到晚逞能,一天到晚逞能,这样逞能做什么?早就告诉你了,你今后再给我干试试……给我躺着,我给你抹药!”
这伤势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其实当天就已经消了毒,抹了药了,现在都已经结痂了。
江泉被她强按到床上涂药。
江泉不放心,抬起头来看,只见她从药箱里翻出了一瓶三无产品,“妈,妈,我快好了,你这翻出来的是什么?又是从哪里买的秘方?我可不想当小白鼠……”
“狗油,纯正的狗油……老乡送我的,不是买的,抹上就不会留印子了!”
江泉没办法,任由她折腾自己。
结果她一边涂,一边伤心,“江泉哪,咱们还是算了吧,去G国瘦了一大圈回来,去战队里,带了一身的伤回来,要我说你还是跟你们公司老总说说。
我们不干了,我听说这一行很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