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第一时间到了长安县衙门口。
郑年只是简单的换了一个身衣服,便直奔杏花楼。
出门之前,郑年安排姜明出了门。
等到郑年马不停蹄赶到杏花楼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封场,外面站着的人形色各异。
有将士,有大理寺的人,有锦衣卫的人,还有些士卒,这些士卒是刑部的人。
连刑部都动了……
郑年的头上压盖了一层阴霾。
硬着头皮走入,值守的侍卫看到是郑年,脸上十分的不情愿,立刻横手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位是长安县知县大老爷。”张不二当即侧身怒道。
“让他过来。”忽的,里面传来了一声命令。
这句话足以让郑年吓一大跳,因为他的声音足够大,也足够浑厚。
阴着脸走进来的时候,傅余欢并没有被束缚,而是站在武思燕的身后,保护着玉堂春。
武家的那个壮汉已经不知所踪,估摸着还能救,身后玉堂春的房间里已然是鲜血淋漓,两个包扎完毕的兵丁蹲坐在一旁,目光愤怒地盯着傅余欢。
“师父。”郑年立刻上来作礼。
武思燕少有的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面前的将领。
这个人才真正像是武家的将领,不光是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整个人一派正气,坐在那木椅上,盔甲顺着两侧批下,眼神熠熠生辉,像是一尊杀神。
他的身边站着刘玉山和一个陌生的官员,而武思燕的身侧站着京兆尹荀大人。
“大理寺少卿大人,这次人到齐了吧。”那武家将领神情平淡。
武思燕只是点头。
“是锦衣卫通知的我,长安县捕班快手杀人,这事儿归谁管?”武家将领冷冷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按照大周律令,这件事情其实非常复杂,一来武家的将领在外面被袭,无论是因为什么,都要按照突袭将领,企图刺王杀驾论处。
所以傅余欢按照道理是应该诛九族的。
但是武家将领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武思燕和荀大人已然到场,这个阵容就很奇怪,而且让他心里升起了一阵疑云。
所以,他才会问出这句话。
而这句话的意思,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事儿我不插手,你们给我个说法就行。
面子给的是谁,当下在场之人也都清楚地很。
武思燕转头问道,“你让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是问郑年的。
郑年尬住了。
他不能说是查案,因为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刑部,甚至武家的将领都有资格和权力去查阅他的案件记录,如果说是查案,各方势力查阅之后,衙门口没有记录,就会暴露郑年现在所做的一切。
沉默了片刻,郑年拱手道,“搜人。”
“搜人?”果然,刑部的人冷冷道,“我来之前查阅过长安县府衙门的记录,并没有在办的案件涉及到杏花楼,你要搜人?搜什么人!”
刑部官员走到了郑年面前,冷冷道,“擅用职权,私下嫖妓,可是杀头的罪过,我希望郑大人可以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
“按照大周律令,凡涉及到碎银谷的事情,不必记录在案,也不必上报刑部,这件事情,大人可知道?”郑年问道。
刑部官员面色一紧,“当然知道。”
“所以,我不便告知大人。”郑年道。
那刑部官员冷哼了一声,指着身后的刘玉山道,“锦衣卫监察京城,职责有三,其一便是探查京城内有关于叛乱之子的情报,你的意思是有关于碎银谷的情报,却没有上报锦衣卫?”
郑年眼中闪过一丝皎洁,“下官有没有上报锦衣卫,刑部怎会知晓?”
那刑部官员面色瞬间铁青,回头看向刘玉山。
刘玉山拱手道,“我部并未收到长安县的报告。”
“解释一下吧。”武家将领很平静。
“回将军,此事尤为复杂,方才在城外东三十里,发现了锦衣卫的尸体,时间有限还没有将尸体带回城内,我便查到了有一人未死,且对方的遗言是说碎银谷会进入杏花楼,便先指派快手前来搜寻。”郑年道。
“既然是搜寻,为何不着官服?”刑部官员道。
“碎银谷贼子狡猾至极,若是穿官服直接闯入,恐会打草惊蛇,大人没有亲自抓过人,自然不明白。”郑年道。
刑部官员看向刘玉山。
刘玉山的目光则是在郑年身上,随后道,“前几日确实有一批锦衣卫出城办事。”
“他们的尸体正在东郊十里坡外,刘大人不放亲自去看看。”郑年道。
“既然查询碎银谷贼人,我自当协助,可是为何要出手伤人!”武家将军怒道。
“我没有杀他。”傅余欢冷冷道。
“千百双眼睛看到你杀人,你竟说没有动手?”武家将军站了起来,“我现在一剑杀了你,我也说我没有动手,难不成就是真的?”
傅余欢攥紧了手中的长剑。
郑年心中暗暗一沉,现在已经将傅余欢从锦衣卫和刑部的手里抽了出来,但是仍然没有从武家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