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从地牢里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一袭白衣。
“我没想到。”武思燕歪着头,似乎在重新审视面前的捕头。
她听到了郑年的分析,并没有想到这个刚刚入门的捕头竟然有如此的观察力和分析力,着实让她眼前一亮,再加上郑年老妈的荣光,她对郑年自然而然产生了好感。
郑年毫不意外,“没办法,我只是想安安分分地活下去,谁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还望大人给条生路,不要向别人提起。”
“今晚戌时来大理寺找我。”武思燕怀着笑意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娘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郑年掰着手指头,“子鼠丑牛寅虎卯兔……”算了半天,才得戌时是晚上七点。
“头儿!”
崔江跑了过来,左手的毛线团都没来得及放下,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怎么?”郑年望着崔江。
“有……有人报案了,老爷让我们过去一趟。”崔江连忙说道,“几个差办带着人已经带着报案的在门口等着了。”
“好。”郑年眉头一紧,自己刚入了这衙门口没有两日的功夫,怎么事儿越来越多?根本不像是秦风所言的那般……
这老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里打鼓,但是不去不行,上头这么大的事儿压着,老爷自然是喘不过气,眼下这种体力活自然是要周全才行,否则自己来了没帮忙全是添乱,老妈那边都说不过去。
崔江说手里有毛线团,回去放东西,自然就只有郑年一个人来到了正门,此时许柱和王大彪已经站在报案人的旁边,后方还有几个小厮。
报案人是一个穿着麻布的中年人,衣服洗的有些刷白,看到郑年之后立马点头哈腰,“差爷……差爷。”
“怎么回事儿?”郑年问道。
“头儿!”还没等报案人说话,王大彪率先一步,“他叫周东,是咱长安县东坊卖油的,自己有家油铺,生意平时还行,挣的也挺多,就是有个坏癖好,喜欢偷窥人家熟妇,哪家的小媳妇哪家刚生了娃的产妇,他就去人家院子旁边看,让我们得住好几回了……”
别看王大彪站都站不稳,说话是真利索,还没等郑年反应过来就已经突突突说了一大堆。
“大人,冤枉啊!我现在已经不看了,真的不看了!”周东立马跪下。
“你怎么知道他总看?”郑年转头问。
“崔海看的时候,老能碰见周东。”王大彪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这个……头儿……我也是听说……”
“让他自己说。”郑年指了指周东,“为何报案?”
“大人,有……有人死了……”
“大彪你让崔江和崔海来找我,多带点儿人,许柱你跟我走。”郑年的心今天在嗓子眼里就没下来过,直接出了大门,“带路。”
长安县一共有云安坊和同安坊两个商业坊,是一般九个民坊的大小,只不过没有了坊和坊之间的栏,所以看上去是连在一起的。
周东带着一行人到了同安坊旁边的民坊,七拐八拐入了巷内,停到了一间院落门口。
此时的大院门口紧闭。
“就是这儿?”郑年问道。
看得出周东有些害怕,他点点头指了指里面,哆哆嗦嗦站在旁边。
许柱推门就要进去,被郑年拦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一旁的路上摆着几个腌菜的坛子,门侧面还有一些树木的枝丫撇出墙外,对门和隔壁院门都是开着的,主人应该在家。
看罢,推门而入。
庭院并不大,三棵小树歪七扭八随意生长,一个坐踏的垫子落在一旁,小马扎七零八落。一共三个房间,正对面的房间门口流着一摊血迹。
郑年迈步过那滩血之后,进入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儿!”周东惊叫着说道。
“怎…怎……怎么?”许柱歪着头看过去。
“我来的时候……没有这滩血啊!”
郑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环顾四周。
这是普通的民舍,正前方放着两把太师椅,中间是供桌,拜的是财神,自然可以证明是个商贾人家。
左右分正副室,正室是主卧,副室则是书房或者是二房媳妇睡的地方。
这滩血确实是奇怪,现在还是流动的状态,说明这里不久前死过人,可是尸体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还能看得出的形状在被周围的鲜血缓缓掩盖。
腥臭冲入鼻腔,还夹杂着一股浓重的香气。
走入主卧,床榻附近鲜血淋漓,想内探去,床上一男一女,皆是尸体!
无头……
郑年立刻感觉胃部翻滚了起来,强压下去这种剧烈的恶心,走到了床榻附近。
整齐的切口和床下面的刀痕可以证明这是在这里切下来的。
二人都没有穿衣服,自然是夫妻二人在睡觉的时候被杀,均没有伤痕和淤青,尸体已经死了很久,初步估计是昨天晚上动的手。
尸体旁边床下掉落了几枚铜钱,男尸的手里同样也攥着几枚铜钱。
一旁的箱柜是开着的状态,里面同样有一些散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