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星期五。耀博公司。
陆晚晚午休时,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通知,让她去顶楼一趟。
“顶楼?”
“嗯,柳副总找你,快点的!”那边说完,便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柳副总?
陆晚晚挑了挑眉,朝柳纯的位置看去。
柳纯今天没来上班。
肖珊替她带了话,说是感冒了,陆晚晚照例在考勤表上打了个叉,算上前面两天,柳纯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工作了,该记一次过了。
思及此,陆晚晚放下话筒,朝门口走去。
……
“叮——”
陆晚晚从顶楼的电梯里出来后,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一脸不耐烦的站在外面,她以为对方是在等电梯,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男人傲慢的“嗯”了声,道:“我是柳副总的秘书,知道柳副总叫你上来,是为了什么吗?”
陆晚晚道:“总不会是为了跟我认识一下吧?”
没想到,男人却“喂”了一声,声音有些耳熟:“你就是策划部新来的那个主管吧?”
陆晚晚站定,回过头问:“你是刚才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
“走吧,你一个小小的主管,能被柳副总亲自约见,该感到三生有幸才是。”
然而,对方幸灾乐祸的样子,却仿佛在诉说陆晚晚接下来的不幸。
秘书冷哼一声:“脸可真够大的,你是谁啊,也配柳副总认识?”
陆晚晚心头微微一沉,有什么样的下属,就有什么样的上司,看样子,柳副总是来者不善啊?
秘书带着陆晚晚走进了办公室,对里面的柳一辉道:“柳总,她来了。”
柳一辉正在欣赏挂在头顶的字画,闻言,并没有转过身来。
陆晚晚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片刻后。
陆晚晚看清了他的全貌,柳一辉生得成熟英俊,打扮的风度翩翩,看上去一点都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
他深深的看了陆晚晚一眼,问:“就是你把我女儿惹哭的?”
从陆晚晚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对方高大的背影,还有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一辉才像是记起有陆晚晚这个人般,慢慢的转过身来。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晚晚文静而内敛的站在原地:“那不知柳副总,有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需要我跟您复述一遍吗?”
陆晚晚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您女儿?”
“我姓柳,是柳纯的父亲。”柳一辉说着,来到办公椅前坐下,疏离的看着陆晚晚:“这两天,我女儿心情不好,听说是被新来的上司刁难了,所以我找你上来谈一谈。”
柳一辉脸上闪过了一丝意外:“你说什么?”
陆晚晚看着他,道:“如果每一个父亲,都能像你一样疼爱女儿的话,那一定能避免很多人伦悲剧吧?”
柳一辉护短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妻子早逝,只留给我这么一个女儿,我把她安放在自己的公司,就是不想她受什么委屈。”
“真好。”陆晚晚突然说。
陆晚晚笑了笑后,忽然道:“柳总,能借我一支圆珠笔吗?”
柳一辉的秘书问:“你要圆珠笔干什么?”
柳一辉的秘书对着她翻了个白眼,现在才想着讨好柳总,未免也太迟了!
柳一辉眯了眯眼:“我不管你是在迎合我,还是在讽刺我,为了你的事业着想,我都希望你今后能多包容纯儿。”
柳一辉和他的秘书,都等着看陆晚晚想玩什么把戏。
陆晚晚把弹簧摆在了柳一辉的办公桌上,用食指重重的压住了弹簧,接着放开,弹簧高高的跳了起来。
柳一辉却抬了下手,道:“可以。”
陆晚晚于是从笔筒里挑了支圆珠笔后,将笔盖旋转下来,从里面抽出了一截弹簧。
陆晚晚笑意不变:“那很遗憾,我就跟这弹簧一样,谁越打压我,我反弹的越厉害。”
闻言,柳一辉的脸色沉了下去。
陆晚晚接着朝柳一辉看去,笑道:“我刚才话还没说完,除了一昧的疼爱外,有时候父母给子女的压力,也是可以转换为动力的,柳副总如果想让您女儿有进步的话,不妨尝试一下?”
柳一辉却不买账:“如果,我只想让纯儿开心快乐的活着呢?”
柳一辉眼角一抽,对陆晚晚沉声说:“希望陆主管的工作能力,跟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
陆晚晚颔首道:“我和部门的智囊团,一定不会叫您失望的。”
陆晚晚这才看到了他眼角的鱼尾纹,不禁打趣了句:“别生气呀领导,会长皱纹的。”
柳一辉的秘书瞪大了眼,这个新来的主管,居然敢这么对柳总说话!
走到门口时,陆晚晚忽然站定,道:“对了,柳副总,您头顶的那幅字画好像是赝品。”
柳一辉声音一紧:“你说什么?”
柳一辉看了陆晚晚几秒后,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柳一辉的脸色很差,但陆晚晚却不忘把圆珠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