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匆匆离去的倩影,时遇下意识的追了两步。
身后的人还在抱怨:“喂,前面的没长耳朵啊?”
时遇站定之后,一眼横了过去,里面的杀气就像翻卷的乌云,吓得抱怨的人差点没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等时遇再看去时,陆晚晚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又让她逃了。
傅朔的公司就这么重要吗?
连参观展览会的两、三个小时都不能给他?
时遇捏着拳头,坐回了原位。
这一刻,他连傅朔都恨上了!
……
市重点医院。
陆晚晚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傅朔的病房时,只见陆泽宇正站在窗边,离傅朔远远的。
傅朔一看到她,先是面色一僵,再是狠狠的撇开了脸,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陆泽宇在转过身后,强颜欢笑道:“晚晚,既然你回来了,那大哥就先走了。”
夏栀则抱着安安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紧张的看看这个,一会儿担心的看看那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晚晚推门进来后,若无其事的说了声:“大哥,傅朔,我回来了。”
安安咬了咬唇,在爹地和舅舅之间纠结了会儿,最终道:“好。”
陆泽宇“嗯”了声后,独自朝病房外走去。
安安依依不舍的看着傅朔,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舅舅,我们不是说好了,待到傍晚再离开的吗?”
陆泽宇在看了傅朔一眼后,对安安说道:“那你待着,舅舅傍晚再来接你。”
陆泽宇沉着脸道:“你别问了!”
陆晚晚担心的看着他:“大哥——”
陆晚晚道:“大哥,我送送你。”
两兄妹在走进电梯后,陆晚晚问:“大哥,你和傅朔发生什么事了?”
陆泽宇扭头看向她,心疼道:“你知道他说我们陆家什么吗?”
陆晚晚一愣之下,问:“他说什么了?”
陆泽宇扯了扯领带,带着火气道:“就当是我欺负他,好了吧?”
陆晚晚柔声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是喜欢没事找事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惹怒了你,你才这样的。”
陆泽宇脱口而出:“是,他是病人,但你还是我的妹妹呢!”
陆晚晚沉默了下后,忽问:“傅朔不止说你和爸了,还说我了,对吗?这才是你生气的原因。”
陆泽宇皱着眉,道:“我发誓,我只是想关心他的病情,他却敏感的以为,我和爸瞧不起他是个残废!想让他知难而退,放你离开!”
陆晚晚道:“他现在是病人,你跟他计较什么?”
虽然陆泽宇没有直说,但也差不多了。
傅朔果然说了她什么,激怒了陆泽宇,两人才会吵起来的。
自知说漏嘴的陆泽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晚晚,他再怎么说我和爸,我都可以不在意,毕竟他跟我们接触的时间不多,不了解我们的为人,但你跟在他身边六年了,你的为人他应该很清楚才对。”
“他平时不这样的……”陆晚晚从中缓和道:“他只是一时心情不好。”
“恐怕在我和爸看不到的时候,他只会更过分吧?”陆泽宇一个没忍住,拆穿了她。
“大哥……”
陆泽宇打断了她的话:“晚晚妹妹,你不用说了,如果我和爸的关心对他来说,反而是负担的话,那我们以后少出现就是了。”
“等他能站起来了,我马上带你回家。”
在留下这句话后,陆泽宇硬邦邦的离开了。
陆晚晚泄了口气,不说话了。
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从两旁打开。
傅朔全程就像木偶一样被她摆弄着,一双黑眸试图从她脸上看到气愤或者是悲伤的情绪。
下一秒,一面小镜子递到了他的眼前,伴随着陆晚晚的声音:“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哪里要修的?”
可见是被气得不轻。
陆晚晚乘电梯回到傅朔的病房后,没有去追问傅朔到底说了什么,该怎么照顾还怎么照顾,甚至还照着网上的教学视频给他剪短了刘海。
反观陆晚晚,她永远充满着朝气和活力,包容着他的恶言恶语。
他突然握住了她拿镜子的手,心中燃起了微小的希望:“晚晚,这都是为了报恩吗?”
傅朔下意识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结果发现气愤的是他,悲伤的还是他。
耳边,是她清甜的呼吸。
可她的话却让傅朔无法再骗自己。
哪怕有一点是对他的爱呢?
陆晚晚余光瞥见安安,于是附到傅朔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是,我不想骗你。”
次日一早。
在缓缓松开她的手腕后,傅朔盯着她的眼睛,逼自己像个男人一样的做出承诺:“等我能站起来了,你就自由了。”
陆晚晚怔了怔后,道了声:“谢谢你,傅朔。”
陆晚晚刚升起了警惕之心,对方便冲她眨了眨眼。
陆晚晚愣了下后,认出他来:“楚墨?”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