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世界大抵是病了,此刻沈大夫坐在席上横竖心慌。站起来静静地看着帐外,这悲伤没由得来。
黯然的看着不远处的两道光芒,一个是火光,另一个也是火光。
沈大夫被姜子牙的骚操作,骚的说不出话。
究竟哪个正常人会选择烧自家的粮草,然后吸引敌军劫营。
对方就这么听你的话吗?能想出这件事的人简直是个鬼才。
甚至有那一刻,沈信都怀疑眼前的姜子牙会不会是殷商派进来的卧底。
自己烧自己的粮草,纯粹是那里有什么大毛病。
沈信指了指陆晓兵的脑袋。
不过没有办法,到了现在,沈信也只能选择刺激刺激姜子牙,看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弄死自己。
“姜丞相,听闻你乃是昆仑得道之士,更是苦学兵法。
但今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这一步怕是走错了路,纯粹是无用之功。”
“甚至此火可能会助我军大获全胜。”
沈大夫此刻心中想的是,我可是在嘲讽你,快点来杀了我吧,否则你这次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
但姜子牙却似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端坐在沈信身前,手中扶着花白的长髯,手中酒杯微举,向前敬道。
“沈大夫此乃子牙亲自放的火, 这火一现,方圆数十里尽皆瞩目, 你我坐在这里, 便能决定北崇之战。”
两人的四周除了老黄与陆晓兵之外, 还围着一群甲士,此刻正是冷冷盯着营外。
沈大夫扶着额头, 只感觉自己真是太难了。
“沈大夫怎么不说话?在这里不要拘束,子牙也曾与大夫同殿为臣,今便如好友一般, 莫要拘束。”
姜子牙望着营外,慢慢的笑道。
他现在已经胜券在握,崇城的士卒只要前来,便已经落入了他的瓮中,绝再难逃。
而若非眼前的沈大夫, 姜子牙又怎会有这等大好机会。
他自然高兴。
准确的说, 没有沈信, 崇城中人也便不会中计。
姜子牙笑着望着沈信:
“沈大夫可知, 吾对殷商, 对您是怎么看的?”
沈信一瞥眉头, 怎么看, 睁眼看呗。
姜子牙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沈大夫不想说, 那子牙便开口了。”
他指了指沈信。
“沈大夫乃是世之豪杰,仁义天下,智策过人,天下间也只有吾西岐文王能有大夫这般声名。”
“不过虽然大夫人品, 勇武,智策都足以称雄世间,但你却犯下了几点致命的错误。”
姜子牙站起身来, 手中羽扇轻摇,将酒水递给沈信, 认真的盯着前方。
“第一,不选择固守崇城坚守待援,反而主动卧底于西岐,这岂有得胜之理。”
“其二, 主将身陷险地, 生死不知, 如此大事将导致崇城群雄无首,人心四散,百姓越加慌乱, 士卒士气低落,大军无有再战之心。
士气已失,焉能不败。”
“第三。”姜子牙面带得色,这是沈大夫犯得最大错误。
“殷商残暴,纣王昏庸,黄总管,陆将军,乃忠贞明义之士,顺应天下之人。”
“更是在关键时刻拨乱反正。”
“因此虽然大夫智计超群,但也早已经注定了失败,西岐当兴,殷商则灭,此乃顺天之道。”
呼!
听完姜子牙所说四周瞬间沉默不已,所有人无不震撼。
原来如此,原来姜丞相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到了。
???
我……我败了?
我连手都没出我就败了?
沈信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忍不住像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四周,惹的众人一阵恼怒,更是吓得老黄脸色骤变。
但随后无论是老黄,还是陆晓兵,亦或是姜子牙都将目光落在了沈信的脸上,用着一种遗憾的目光盯着他。
不知为何,甚至沈信在姜子牙的设想下,似乎都已经能看到明日北崇城破的景象了。
沈大夫,沉默了老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众多的文武大臣更是忍不住眉头一挑,对着姜子牙夸赞起来。
“丞相智定天下, 运筹帷幄,谈笑之间, 胜负已了然于胸!”
“握筹布画,料敌于方寸之间。”
“丞相真乃绝世之才, 当真是吾西岐大贤, 若是吾等有他一半的智慧就心满意足了。”
“看那沈信已经被说的默默无言了。”
……
西岐军营, 姬昌失落的坐在帅帐之内。
身旁众臣忍不住站出来劝谏,这个言沈信不识时务,那个言文王仁义无双。
只可惜姬昌并没有理会身下臣子,而是默默取了案头的政务,认真的观看起来。
不过他的心思却一直不在这里,平时处理熟练的政务,在此刻竟难以观看进去,甚至心中不来由的有些慌乱。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可还未等姬昌上前占卜,就忽然见得帐外,火光四起,烟雾冲天,这西岐营中竟然燃起了大火。
不过还好姜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