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之贼。
是那无道的乱军。
这一刻城中士卒的心忽然产生了变化。
而引发这一切的沈大夫还在茫然不知,他慢慢闭上双眼,准备引颈就刃。
这次应该没有意外,自己都这么配合,已经明牌了,你崇黑虎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其实沈大夫还有些可惜,离开陈塘关后他还安排了数个备用方案,如今看来是用不上了。
不过这很好,沈信笑了,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沈大夫这边傲骨铮铮,不远处的黄天祥则在默默的震撼。
义父刚毅正直,宁死不屈,哪怕是身死,想的也是忠君爱国。
也要眼望着那朝歌,眼望着那家国。
是啊,义父为了殷商付出了太多太多。
为民请命,独退乱军。
为国而死,面南而立。
若没有他只手擎天,独托柱梁,恐怕此刻的殷商早已经群魔乱舞。
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霸。
诸君,看看吧,世间哪里能寻得到义父这样的伟人,尔等反叛投降之辈,不觉得羞愧吗?
感受到义父的信念,黄天祥忽然叹了口气。
义父啊,义父,你这暗号到底是什么啊?
如今到了这等危险的地步,怎么还不让我出手!
黄天祥此刻紧紧握着双手,脸色惨白,虽然他被数名强壮的士卒按在身下,但是仍留有余力,随时可脱身而出。
只不过一直没得到义父的暗号,他不敢动手。
等等,望着那面南而立的义父,黄天祥忽然凝重起来。
他想到了一点,有没有可能义父动手的暗号已经发出来,但自己并没有领悟到。
黄天祥陷入了沉思,铮亮的小光头瞬间开始头脑风暴,他觉得或许暗号就在义父所说的话中。
“朝歌在南,不可使我面北而死,请速斩我!”
黄天祥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这几句话,反复的琢磨。
他不由得开启了逆向思考。
“朝歌在南。”
“翻译过来就是,我等在北?”
难道义父的意思是他在暗示我,他说的话是反的?
“不可使我面北而死是意思是。
我等不可死在北崇?”
“请速斩我,那就是速速动手。”
原来如此!黄天祥眼中一亮,他明白了。
接着黄天祥的思路仿佛被打开了般,瞬间思如泉涌。
他又想到了很多,比如。
如果仅仅是为了对付崇黑虎,义父根本不用等待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在进城门的那一刻奋起反抗就是了,为何偏要偏等到最后。
所以义父此举绝不可能是在故意找死。
这其中定大有深意。
可既然另有深意,为何要定下暗号,还不允许自己提前相救?
这究竟是为何呢?
义父是在考验我的能力,同时也是再为了那个不可能完成的计划做准备。
如果将今日崇城之事,与截取周营联系起来,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我又应该怎么做?
黄天祥陷入了沉思。
……
与此同时周营之外。
姜子牙漫步在辕门之内,心情甚好,不仅崇侯虎回到了北地,随时可擒。
西岐又得到了西海水族之助,就是不知这是不是四海龙王之意,如果是的话,他手中又多了一份助力,一份底牌。
而且那青蛟看起来实力高强,对付殷商的左道人士也算有了一丝保障。
这双喜临门还真是,一件大大的喜事。
不,不是双喜,而是三喜临门。
就在刚刚,姜子牙得到禀报,西岐的粮草军械已到,并且数量之多。
足够这北地十万大军,再用数月之久。
如今万事俱备,一切皆按照着预料在前行。
今日之后,崇城唾手可得。
姜子牙心情甚好,手掌一挥,吩咐身后的士兵道。
“速速去请黄总管,前来大帐一叙,据说他手下刚刚得了一员猛将,本相今要见识见识。”
士兵得令而去,姜子牙抚掌大笑,随意望了眼崇城。
但就在下一秒,姜子牙脸上的笑意瞬间开始凝固,最后逐渐消失。
脸色变化之快,堪称绝技。
只见姜子牙运尽法力,抬眼望去崇城,崇城上方忽然一道白气冲霄,耀眼无比。
惊的他心神震撼。
“是谁?究竟是谁?”
姜子牙瞬间皱起眉头,沉吟不语,甚至忙乱间不知何时走进了大帐。
他刚进帐内,却见左首缓缓走出一人,见到姜子牙眼中陡然亮起了绿豆大小的光芒,口中疑惑道:
“丞相,如今形势大好,为何默默不乐?”
说话的是一名戴着锦帽的老者,顶着张麻脸,此刻正对着姜子牙举手笑着,宛如盛开的菊花。
姜子牙迷茫间被这人吓了一跳,不过片刻终于缓了过来。
口中惊疑不定的回道:
“原来是黄总管运粮归来,方才正要寻你。”
说完姜子牙拉着老者的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