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的确是金为安插在琴音坊的针,但他也深深地爱上了阿九。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留在了阿九这间屋里,他每天画着阿九的画像,从完全不会画画到现在画得越来越像。
石武按着阿原脖颈的手松开了,阿原没有去管身上的泥土,更没有夺门而逃。他只是将手上的笔清理干净,而后继续奔过去桌案前画着他心目中的阿九。
石武静静地看着阿原,直到看到他将阿九的那幅画画完。他看到阿原的眼中有光,那是因为阿九而存在的光。
石武到最后还是没有杀阿原,他甚至有些羡慕他。因为阿原可以沉浸在过去,但石武却不能,他只能将所有的伤心都收起来,吞下去,然后一步步向前。
金平城城主陪着丁羽二人一同在滨
河河岸等着石武归来。他现在的立场属实有些尴尬,先前还是来抓捕丁羽二人的,如今搞得像是在保护他们。
待石武一脸深沉地自空中落下,金平城城主和那些兵士倍感压力。
丁羽和蝎菱方才还怕石武一去不复返,现在看到石武回来,他们赶忙围了过去。
石武平静地问那金平城城主道:“你最后可有看清接走阿绫那人的模样?”
金平城城主仔细回忆了一番,最后将妙音商尊的外貌说与了石武听。
石武听得是那个帮自己治疗过寒疾的炼神期修士,念起她对阿绫的宠溺,暂时也算是放下心来。
石武见丁羽还在看着那处消失的滨河位置,他对丁羽道:“让你失望了。”
丁羽看着那处空荡荡的滨河,自嘲道:“可能是我和阿大前辈没有缘分吧。”
“哎。”听到丁羽说和阿大没有缘分,石武知道自己跟这金平城的缘分也已经断了。
石武摇了摇头就准备带着丁羽和蝎菱离开。
那金平城城主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上仙请留步。”
石武疑惑道:“你还有事?”
金平城城主作揖道:“不知上仙要去往何处?”
石武回道:“秦都。”
金平城城主闻言大骇道:“上仙,在下斗胆劝上仙一句,莫要去往秦都了。”
石武想到这一路秦国官员对蝎菱的态度,现在又听到这金平城城主的劝说,他询问道:“你此话为何意?还有现在秦国为何对北魏如此仇视?我记得八年前盛德帝五十寿诞时,北魏还派特使过来恭贺的。”
金平城城主听了石武的话面色一顿,他反问石武道:“上仙,您到底是不是魏国那边的人啊?”
石武作色道:“你不要管我是谁,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金平城城主不敢隐瞒,他凑过去在石武旁边低声道:“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小的只知道北魏似乎牵扯了盛德帝五年前驾崩一事。是故近两年秦国与魏国的矛盾越发激化,秦国几乎赶净了北魏之人。不要说金平城和秦都了,就是松府城都已经没有北魏之人进入。”
“嗯?”石武奇怪道,“盛德帝不是有石齐玉给的延年丹么,为何会如此早逝?”
金平城城主一听石武这话,立刻察觉石武和魏国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他进言道:“上仙,现在秦晋两国已经准备联手伐魏,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上仙这等仙人是不好插手凡人界战争的,若上仙非是魏国之人,不如……”
石武打断他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罢,石武就带着丁羽和蝎菱向着渡口走去。
金平城城主见他们去的方向,追问道:“上仙,您不会是要带着这位姑娘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渡船去秦都吧?”
石武侧过头道:“不然呢?”
金平城城主思虑之后说道:“上仙,那我怕你们每到一站就会被所到之处的官府派兵包围。最后我怕上仙不堪其扰,会出手杀人。”
石武盯着金平城城主道:“你倒是比司徒雄看得还要远些。”
金平城城主一听石武与镇南关守关将军司徒雄打过交道,他再次问道:“上仙真的要插手秦魏之争?”
石武一想到那血海尸山的战争画面就联系到了那日石家的演武场,他越发觉得这件事跟金为有关。他说道:“这已经不是秦国和魏国的事情了。你放心,在入秦都之前,我尽量不杀人。”
金平城城主似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礼后兵,一边上奏天听一边派遣官船送上仙去到秦都。”
石武打量着金平城城主道:“你这人倒是个当官的好材料。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坐你安排的官船。我想你们的开元帝最后肯定会嘉奖于你的。”
金平城城主谢过石武的夸赞,立刻让手下去安排一艘金平城的官船。他本意就是为了让石武沿途少些杀戮,至于开元帝的奖赏他倒是没有多想。
这一次丁羽如愿以偿地坐在了渡船的第五层,可他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不单单是因为没有拜祭到心目中憧憬的阿大,更因为石武和蝎菱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整艘渡船上的船员都是为他们三人服务的,那些船员会在早中晚准时过来询问丁羽要吃些什么。至于为何要去询问丁羽,一是因为石武在上船之后就明言要打坐闭关,到岸之前不要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