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坐着一个人,他身前有一把黑亮的长剑在阿大背着断罪出现在剑柄门口时同样开始发出嘶鸣之声。
阿大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下面,他带着断罪一同下落。
阿大借由断罪蓝芒每下一段就踏在山石内的一把利剑剑身之上。踏剑下落之时,那些插在石壁内的各式利剑感到是有大敌入侵般发出更为激烈的颤鸣之声。而它们被阿大借力向下后又好像不敢反抗地只能对断罪俯首称臣。
等阿大落地之后,断罪第一次主动亮起透亮蓝芒,阿大身后的长布包袱开始映照出里面断罪剑鞘上的天蓝色纹路。
蓝芒与黑芒的交织之下,阿大看到最中间的位置上,一个静坐在地的长须白眉老者也正在看着他。
“滕劼?”阿大对着那白眉老者问道。
身前黑芒大盛的滕劼点头道:“是。”
阿大直言道:“有人让我来杀你。”
滕劼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而是问阿大道:“那你呢?你想杀我么?”
“不想,但不能不杀。”阿大无奈道。
滕劼神色平静道:“我懂了。”
“听说你擅长卜卦。”阿大道,“不知可否为我卜上一卦?”
滕劼拒绝道:“你三个月前来我倒还可以帮你卜上一卦,但现在却是不行了。”
阿大不解道:“这还分时间?”
“不止分时间,还要根据当时的心境和所测的事情。有些事情有些人是测不得的,就比如你!”滕劼目光炯炯地看着阿大,可他在阿大身上感知不到任何灵气。
阿大疑问道:“我又何如?”
“你身上牵扯的因果太大了,大到我仅仅是以自身鲜血测算了隐剑宗与你的联系,就导致我师尊留于我的那四十九根蓍草尽皆开裂。所以,我已经无卦可卜了。”滕劼心疼着那些陪伴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蓍草,那是他师尊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阿大惋惜道:“那我着实是来错了时间,我多想我也是来错了地方。”阿大看到眼前这个长须白眉的老者,早已在心中确定他并不是那种争名夺利之人。这隐剑宗并非金为口中的江湖门派,而是在世间找寻上天飞升之路的修真门派。因为这些人生于凡人界的缘故,只能靠着每一代积累下来的修炼经验一步一步实践攀升,只有在达到筑基之后才能被上面外隐界的门派看重收徒。这等出尘超凡之人,又如何会是金为口中去争那凡人界虚名的第一剑客!
滕劼看出阿大的为难,不解道:“你好像真的不想杀人。”
阿大回应道:“让我拿走你的名声,将你的死讯传于隐剑宗内外,而你本人遁于世间可好?”
滕劼突然笑了一声道:“你不止不像个杀手,甚至更像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佛门中人。”
阿大苦笑一声道:“佛门中人么?真正的佛门中人却要逼着我去杀人,我这种原本的杀手却想着怎么救人。你说世间之事为何这么可笑!”
“如此说来,在这网中的我们还真是两个可笑之人啊。”滕劼说完之后又坚定地看向阿大道,“不过我不能答应你,比起我的性命,我更想应这个杀劫。我自六岁上来隐剑宗,被我师尊收下之后日夜修炼,三十岁时被他授以隐剑宗宗主之位。他说我是这数百年来唯一有机会超越第一任宗主之人。而我这一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追上第一任宗主的成就,不辜负我师尊的期望。第一任宗主于七十之龄白日飞升,引得天上仙人接引。我今年六十之龄已是凝气九层,卦象显示,若是我可以破象而生,我必成筑基修士。在我看来,这并不是杀劫,而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超越第一任宗主的机会,我愿意拿命一试。”
阿大看到滕劼眼中的执着,说道:“我明白了。但我有言在先,这一战,我不会输。”
“因为你也有心中所念,为了那些人,我期待最强的你。”滕劼如何看不出阿大是被人胁迫着过来的。
阿大肯定道:“是!”
“好!”滕劼认同道:“你我一战,并无仇怨,只为各自心中所念。”
“好!”阿大见滕劼已经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断罪已然握在左手之中。
滕劼看到断罪上的蓝芒纹路,赞道:“好剑!”
阿大点头道:“此剑长三尺六寸,材质未知,就连剑身都未曾拔出来过。但你千万不要小瞧于它,因其至今未遇不可断之物,故名断罪。”
“好名字!”滕劼将黑色长剑握于身前道,“此剑名曰破昰,长六尺八寸,乃是我隐剑宗第一任宗主自这座入地剑塔内所得。他本可带着这把破昰一同离去,但其言破昰乃是此地之物,就该留于原处。在上界仙人接引他时便将破昰和两枚仙家丹药留了下来。此剑在隐剑宗第一任宗主手中是一把飞剑,于百里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可如今在我手中,也只是勉强达到可助飞行的地步,着实是让宝剑蒙尘了。”
滕劼说完之后,破昰黑色剑身上呜咽生鸣,像是在安慰这滕劼一般。他们已经是数十年相守的伙伴了,它不愿滕劼说这种自贬之语。
阿大闻之又将右手点杀剑现出道:“此乃我以生死战破境,晋升先天武者后凝聚而成的点杀剑,原本它只是以先天气劲护于我身上行保护之用。可我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