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到处都是原始丛林的战场上,小得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三支自动步枪弹匣轮流打空,三名斥候轮流更换弹匣,就算是在火力侦察时,他们的射速都各不相同,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至少有两支卡宾枪的弹匣里填装着子弹,由此可见他们的配合之默契,战术之优秀。而那两门四联装火箭筒,由两名雇佣兵扛着,分别对准两个山头,面对火力倾泻,再加上这两门火箭筒几乎已经顶到脑门上的威胁,只要定力稍差,可能就会忍不住发起反击,将隐藏地点彻底暴露。
看到三名雇佣兵斥候捡起地上散落的弹壳,回头向马队打出一个安全可以通行的手势,在紫阳山山坡,隐藏在一块伪装布下的武警特勤中队队长宁远,慢慢嘘出一口长气。他松开握着望远镜的双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在短短的几十秒钟时间里,他的手心都渗满了汗水。
停在山谷前的马队终于再次开始行动了。望着马队一点点走进伏击圈,宁远的心跳也在渐渐加快。他并不是缉毒战场上的初哥,他手下的特勤中队,不止一次配合缉毒警对毒贩进行伏击,但他和部下还是头次伏击如此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在山谷彼端原始丛林中的权许雷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对着发现毒贩后就直接打开的步话机,沉声道:“老孙,依你判断,这批毒贩带了多少毒品?”
孙富强以一名老缉毒警的眼光,仔细打量着正在山谷下慢慢经过的马队。滇马属于云南矮种马范畴,和大理马、乌蒙马以及腾冲马齐名。滇马身高只有一米多,从体形上来说和平时见的毛驴差不多,但是它们肌肉发达、吃苦耐劳、善于爬山,就算是负重超过八十千克,依然可以在山区里日行四十千米左右。
这支马队一共有十四匹滇马,从运载能力上来计算,背一吨以上毒品并不困难,但是扣去他们背火箭筒和弹药的两匹滇马,再扣去这批毒贩停留在边境线附近必须携带的食物、清水和保暖用品等物资,能够携带五百千克毒品,就已经是这支马队的极限。
而这个数字,和打入贩毒集团内线传送回来的情报相比,有不小的出入。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猛然从孙富强的脑海中涌起,让他觉得喉咙发干……难道这支马队,只是他们大部队用来进行第二次“火力侦察”的前哨队?!
宁远的声音也出现在步话机中:“老孙,你是老缉毒警了,你觉得他们有多少概率是在投石问路?又有多少概率是提前抛掉所有累赘,一边故布疑阵,一边用这十四匹马轻装前进?”
宁远的担忧绝不是杞人忧天,毒贩为了躲避缉毒,可谓是狡计百出,如果他们真的玩了一手妙至毫巅的金蝉脱壳,成功越过山谷,联合缉毒部队却傻傻守在两侧,等待并不存在的后续大队人马,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也许毒贩护卫队就已经和下线拆家会合,将重量以吨为单位的毒品分流,变成了以“千克”甚至是“克”为单位的分支,再通过大大小小的网络,向境内城市渗透……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云南全部缉毒警一起出去,也无法堵住这批毒品。
眼睁睁看着毒贩马队全部进入山谷,慢慢向前挪动,孙富强脑海中各个念头变转:主动进攻,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按兵不动,也许会放虎归山。摆在孙富强面前的,就是这么一道左右为难的选择题,他无论怎么思索,都觉得这两者的胜负是在五五开之间,而他们根本输不起,也不能输!
“我们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硬币游戏?”燕破岳开口了,他的声音通过步话机清晰地传进每一个指挥官的耳朵里,“如果他们只有这么一支马队,在山谷里将他们全歼,自然是上上大吉;如果他们这支马队只是一支前哨,就算是我们打草惊蛇,躲在后面的人逃过边境线,最起码我们也是先拔一筹,然后大家回归零点,再继续这场猫鼠游戏就是……小心火箭弹!”
燕破岳猛地发出一声狂吼,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名扛着四联装火箭筒,时不时对着两侧山峰摆出射击姿态,次数多得已经让人麻木的雇佣兵,竟然真的扣动了发射扳机,八枚67毫米口径火箭弹轮番射向武警特勤中队潜伏的山坡。
火箭弹还在空中飞行,在山谷后方的丛林中就传来一连串排炮轰鸣的声响,紧接着迫击炮炮弹在空中飞行时带出的尖锐哨音就直刺耳膜,在瞬间就刺激得潜伏在原始丛林中的每一个人汗毛倒竖。
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几乎连成一线,一团团硝烟夹杂着烧红的弹片和潮湿的泥土,以亚声速向四周飞溅,在这一波波的爆炸冲击中,孙富强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被抽光了,让他就算是张开嘴呼吸,肺叶里都吸不进多少空气,可是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却像雷神之锤般对着他的耳膜猛撞,几次爆炸后,就撞得他耳膜嗡嗡直响,眼前更是溅起了几百上千朵金色星星,让他一时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力量。
面对这种人类制造的最纯粹杀戮武器进攻,孙富强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地上用双臂拼命捂住脑袋。这并不是孙富强不够勇敢,而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更没有过被炮击的经历,面对那一发发落下来一旦爆炸就会带得硝烟弥漫弹片四溅,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