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明白了一切。难怪燕破岳那个专门钻规则空子的bug大师,会大半夜跑上近三十千米,带着身后的追兵进入了综合训练基地,敢情是他算准了这边还有一条红军的落网之鱼,用他们“始皇”特战小队副队长为陷阱,给他们唱了一堂背后抽刀满江红的大戏!
看着脸色铁青的杨自在连长,张然真想走过去告诉杨自在一声,不要生气了,燕破岳那个熊孩子,能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真是谁遇到谁倒霉,至少张然要承认,换他站在杨自在的位置,同样是必死无疑。
许阳虽然是“始皇”特战小队的副队长,但是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待在综合训练基地,所谓的副队长,纯粹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长期在编制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把他算入演习成员当中,但是从身份上讲,许阳依然是一位实打实的“红军”成员。
燕破岳就是钻了所有人这个心理误区,把杨自在带进了综合训练基地,最终让他们“红军”副队长在背后痛下黑手,一个人就端掉了十五人编制的特种作战小队;许阳在击毙整支特战小队后,按照燕破岳的请求,右手高举机关枪,一脸嘚瑟狂妄至极地仰天长笑,然后倒竖左手大拇指,当众宣布自己明明拥有却被人人忽略的红军副队长身份。
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蓝军狙击手,立刻开枪将许阳击毙。在他们成功击毙红军重要军官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出来,被孤狼死死咬住不敢稍有轻举妄动,最终被燕破岳和萧云杰在狙击射程之外,用榴弹炮生生轰死。
就连许阳都得承认,燕破岳这个熊孩子,真是把他这颗棋盘外的棋子,剩余价值压榨到了极限。
作战参谋老辛叹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拍了拍杨自在的肩膀:“别气了,我们参加的演习,哪次不是由演习指挥中心事先制订好演习规划?谁攻谁守,谁胜谁负,都像剧本一样写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得按部就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别看我们实力占绝对优势,但我们被习惯束缚住了手脚,还在有板有眼地按剧本演戏,燕破岳却是从一开始就在随心所欲地瞎折腾,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得多了,就折腾出花样儿来了。”
“老辛,咱们哥儿两个,也认识好几年了,你以为我真的是在生气吗?”
杨自在终于开口了:“我是一直在想,如果在真正的战场上,遇到燕破岳这样的对手,我能不能赢。”
老辛低声问道:“结果呢?”
“现在的燕破岳缺点太过明显,还不是我的对手;他在夜鹰突击队再待上两年,不,也许只需要一年,就可能和我旗鼓相当;如果让他在夜鹰突击队待上三年以上,将所有缺点弥补……”
说到这里,杨自在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会带着自己的部下,有多远躲多远!”
老辛瞪大了眼睛,他认识的杨自在,是一个遇强则强、从不轻言失败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杨自在未战先怯的言语。
“他现在的行为,看起来是利用演习规则漏洞耍出来的小伎俩。”
杨自在凝望着老辛,沉声道:“可是,你想想看,当他有一天真的走上战场,见了血,尤其是见了身边战友的血,他为了让敌人流出更多的血,开始无所不用其极时,现在这些小伎俩,会变什么?!”
听着杨自在阴沉的声音,也许是天空中的雨水浸透了衣衫,让身体失去太多热量的缘故,老辛突然狠狠打了一个寒战。他有一个预感,能在抱头鼠窜时,给身后追兵布下这样陷阱的燕破岳,一旦摆脱追杀缓过气来,他能钻的空子、能折腾出来的小伎俩,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