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是命了?!”
李强的身体狠狠一颤,他望着燕破岳欲言又止,军人的天职,身为人子的责任,男人应该有为心爱女人支撑起一片蓝天的觉悟,悲伤、绝望、愧疚、希望……这么多的复杂情绪在心中来回交替。
燕破岳一把推开李强,劈手从他身上抢过那只总是喜欢在夜间被吹响、被新兵营士兵们恨之入骨的哨子,带着萧云杰大踏步冲上他们来时开的越野汽车,燕破岳狠狠一踩油门,汽车后轮将积雪狠狠甩出三四米远,在发动机的嘶吼轰鸣声中,汽车狠狠蹿了出去。
地上的积雪太厚太多,在积雪下面还暗藏了冰层,不顾一切地踩着油门横冲直撞,用这种方法只跑出五六公里,越野车就冲出公路,大半个车头栽进路边的雪坑里,燕破岳跳下汽车,连最基本的检看都没有,撒腿就往军营的方向猛跑。
一冲进军营,燕破岳就将哨子放进嘴里,在军营的上空,响起了一长两短的紧急集合哨声,这样的哨声反反复复响了几遍,随之燕破岳的狂吼,轰轰烈烈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新兵营的兄弟,立刻集合!”
高原上的冬季已经不适合训练,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待在营房里,刚刚分配到基层连队的新兵们,听到熟悉的哨声都下意识地跳起,当他们听到燕破岳的吼声,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有超过一半人,在第一时间冲出了营房。
在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有超过四十名新兵,集中到燕破岳面前,燕破岳再次举起集合哨,吹响了一长两短的紧急集合哨。
一开始那些老兵还在以看笑话的目光,看着燕破岳哗乱军营,必然会受到重惩的行为,可是渐渐地,他们笑不出来了。
越来越多的新兵营士兵走出营房,站到了燕破岳面前。他们自觉地按照在新兵第一天的规矩,在燕破岳的面前排成了四排。而站在每一排最前方的,就是燕破岳当时挑选出来的四名排长,站在队伍最后方的,则是每一个排长当时挑选出来的班长。
明明所谓的“新兵连”只是燕破岳和萧云杰胆大妄为的产物,明明每一个士兵在离开新兵营后都分配了岗位,明明燕破岳和萧云杰现在只是两个炊事班放羊的羊倌,可是曾经的新兵连兄弟,竟然在短短三分钟时间内,就集结了一百一十二个人!
老兵们无法想象,这个叫燕破岳的新兵,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将已经解散的新兵连,又重新集结了一起,他又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同样身为士兵的人们,在他面前认认真真排成了四排。
只有一些心思特别细腻的老兵,从燕破岳刚才的喊话中品出了一丝不同……燕破岳喊的不是新兵营的士兵集合,而是在喊新兵营的兄弟集合。也许这些新兵能在三分钟内重新集结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们真的想成为燕破岳最可信赖的兄弟!
“十公里外,刚刚发生了一场雪崩,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指导员的老娘,还有他的女人,都被压在了下面。”
燕破岳的话,犹如石破天惊,震得每一个人心中轰轰作响,但是他们毕竟是接受了三个月集训的士兵,还能保持平静,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哗乱。
“有人告诉我,雪崩后营救被埋人员的黄金时间是十五分钟;指导员李强不想自私地让士兵为救他的亲人而冒生命危险,他告诉我几百个人一起去挖掘,很可能会引发二次雪崩。”
燕破岳加重了语气:“她们是军属,她们被压在积雪下生死未知,如果说她们被放弃营救,有什么错,那就是她们有一个当了军官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够高尚、可以当活雷锋的军官!在新兵营时,指导员天天对我们说,作为士兵要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连自己的老娘都保不住了,还他妈的保个球家!如果今天我们放弃营救指导员的亲人,那么下一次,轮到我们的亲人时,又能指望谁去救?!”
说到最后燕破岳已经是放声狂喝,全场士兵一片肃然。
“你们有五分钟时间去寻找一切你们认为用得到的营救工具,五分钟后重新集结,逾时不到者,视为自动放弃。”燕破岳对着面前的一百一十二名士兵,深深弯下了腰,“人道立场,拜托了!”
一百一十二名新兵用奔跑的速度散开,冲向了他们认为可以找到合适工具的方向,而燕破岳和萧云杰就站在军营操场上静静等待。
几名纠察匆匆赶至,纠察队长放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燕破岳的回答非常简洁:“救人。”
“你们得到谁的命令了?”
“没有。”
看到已经有新兵重新在燕破岳面前集结,纠察队长厉喝道:“立刻把人全部解散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不行。”
“你知道在军营中煽动哗乱,会受到什么惩罚吗?”看着新兵们手中拿的各种工具,纠察队长也隐隐猜到了燕破岳的目的,但是他的语气依然严厉:“你别忘了,军法无情!”
燕破岳终于回过了头,他凝视着纠察队队长的眼睛,右手大拇指向自己一挑,又点点自己心脏位置:“可是人有情。”
就是在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新兵重新集结回来,在他们的手中拿着铁锹、锄头、簸箕,甚至是水桶等工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