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村在云顶仙境的最边缘,这个小村落就像是被整个繁荣的云顶仙境遗忘了一般,偏安一隅,紧挨着悬崖峭壁,颇有些遗世独立之感。
它之于那庞大的建筑群落,就好比小村庄与赤阳王朝帝都伏龙京那般的差距,蛮荒与文明的距离,竟然只隔着几个山头!
庞大的溪乐峰,虽然没有断天山脉那般绵延纵横,几乎横跨半个大陆,可它作为沧澜州数一数二的名山,峰顶也是有着宽阔的面积。
当陆玄气喘吁吁的来到所谓的鸡鸣村的时候,他那种被流放的颓废感忽然一扫而空。
只见此处山明水秀,绿草如茵,人迹罕至,更兼得气候宜人。
由于水草丰茂的缘故,鸡鸣村的温度比启哲学院主院落少了几分急功近利,多了几分心旷神怡。
淡淡的炊烟在村子当中袅起,清澈的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陆玄行走在这大自然的馈赠之间,心中郁结的愤懑逐渐释怀。
当他走过村口之际,一位老农模样的汉子抬起头,上下打量着陆玄半晌问道:“你这小娃子生的倒是俊俏,不知来到鸡鸣村所为何事?”
陆玄胡乱在脸上抹了抹,整理整理风尘仆仆的样子道:“我是前来报道的新生,来找计老八,计导师。”
“计老八?”那汉子眼神怪异的看着陆玄,随后问道,“看你一表人才的,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吧?你确定没听错,是计老八?”
汉子满脸的不相信,可随后又喃喃自语道:“也是,既然能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除了找那个家伙又能找谁?也只有他是启哲学院的导师了。”
陆玄闻言眼睛一亮,赶忙说道:“对对,就是他,大伯,你可知道他身在何处?”
老伯眯着眼睛望着当空悬着的艳阳,坐在田垄上,轻轻摇晃着草帽,并用悲悯的口吻对陆玄道:“要我说啊,你美其名曰上了个沧澜州四大学院,可实际上光有个名头,根本不会有任何实质的收获。那些真正能取得成就的,都在那云顶仙境里呢。谁会把修炼资源放在这区区巴掌大的小村庄呢?”
老伯见陆玄神情有些落寞,当即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也不用感到沮丧,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和土地打交道的时间太少了!你既然投入了计老八的门下,那我们自然而然有的是时间接触。你赶紧去找他吧,以后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还得仰仗你这年轻力壮的身子骨!”
陆玄见老伯态度不禁对这个计老八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各种对计老八形象的臆想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此人要么平平无奇,武技平庸,要么相貌猥琐,和地痞无赖没什么区别。但无论形象如何,绝对不会跟容貌俊伟产生丝毫联系。
然而,当陆玄在村东头的寡妇家门口,看见计老八正整理衣衫的跨出那破烂门槛之时,才算是真正颠覆那先入为主的各种印象。
只见计老八虽然浑身邋里邋遢的,头发也如鸡窝般乱成一团,可那比例完美的身段,以及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面庞,无不与他那流传着的恶名出入巨大。
陆玄并没有惊动计老八,而是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来到一处非常简陋的小茅草屋中。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令陆玄无比诧异的是,计老八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
这岂是大名鼎鼎的启哲学院的导师所拥有的水准?
怪不得所有人提到计老八皆是那样一副表情。陆玄的内心升腾起些许无奈,耳畔还回荡着那个耕地的大伯对自己说的话:“你若想找计老八,八成就是在村东头那寡妇家里呢!计老八来到鸡鸣村没多久就跟那寡妇眉来眼去,没过多久就好上了。你师父现在估计在炕上快活呢!”
陆玄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甩掉,计老八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能有什么正经东西传授的修士。甚至这个修士的称呼,都可能有待商榷。
见计老八进入了茅草屋中,陆玄轻轻叹了口气,趋步上前,正待敲门,却只见一名年轻的,穿着朴素的少女正在院子中打水。
那口井就是寻常农村的井,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那辘轳设计的极为不合理,本应该非常省力的地方愣是需要花费几倍的汗水,当真乃事倍功半。
而那少女脸色涨红,正奋力的与那辘轳进行较量,那模样好似抱着必死的决心,与那极其不合理的辘轳抗争到底。
陆玄环顾院落的四周,各种奇形怪状的农具陈列在各个角落,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院落当中的石磨,石磨作为基座的下半截和正常无异,可是那作为碾压谷子的圆柱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长方体!
这是个什么情况!
陆玄不禁绕着石磨走了两圈,想了半天愣是没研究出来,推动这有棱有角的长方体,需要耗费多大的体力,以及这种石磨对研磨谷子的效果到底如何。
“哎?你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别光看着过来帮帮我吧。”那少女满头大汗的求助道。
陆玄赶忙上前,帮助少女摇着辘轳,可他发现这种辘轳不仅在构造上不合理,就连那作为轴承的铁杆,都密布着细密的纹路,仿佛生怕汲水者费力太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