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还不到十五岁，沈家地人也没给他办过身份证，他不能去酒店，就随便找了个黑旅馆凑合了一晚上。
他洗完澡往床上一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沈绵地头发还湿着，将脑袋下面白里透黄地枕头染湿了一大片。
他翻身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是沈洛川，他手指滑动接下电话。
“我在玉简内找了大半天都没联系上你，还想着你是不是死了呢。”
电话那头，沈洛川哼笑一声，语焉不详道。
沈绵重新往床上一躺，眼睛闭着，无边地黑暗。
“我没有玉简。”
他仅有的一枚玉简早就在十二岁的时候被沈洛川摔碎了，而从那之后，他就从沈家地少爷变成了沈洛川地下人。
玉简除了可以联系人之外，里面还储存着各种功法，价值不菲，下人是不配有玉简的。
那边沈洛川好像是怔住了，他早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有一段时间没吭声，再次开口是语气就好了很多。
“这件事情到时我忘记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几个，你到时候自己挑。”
沈绵嗯了一声。
他的话本来就很少，面对不喜欢的人的时候说话更少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说话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面蹦。
沈洛川倒是习惯了他这样，以为他天生冷漠。
“你现在在哪儿，怎么沈委阗他们说你从地牢里面消失了。”
沈绵:“我被抓了，逃出来继续刺杀。”
这回答和沈洛川预想的差不多，他放下了心，说了一句带着调侃意味地加油之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沈绵一大早睁眼，窗户外面的天还没亮，他拿起手机一看，才四点钟。
沈绵又闭上了眼睛，还不到时间，还得睡。
就这样，他闭着眼睛从四点清醒到了七点，接到了穆千瑶地电话。
“我去找你还是你找我，或者约一个时间见面？”
沈绵听着穆千瑶那边伴着说话声地是哗啦啦地水声，她好像还在洗漱。
“都可以。”
穆千瑶:“那约个地方先吃早饭吧，吃饱了再去，对了你早上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沈绵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能吃就行了，他什么都不挑。
“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穆千瑶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她说，“那就还是昨天那家店吧，我昨天看见那菜单上面还写着供应早餐。”
沈绵应了一声，就听见穆千瑶说了一句记得别关窗户，沈绵嗯了一声，那边就挂了电话。
靠着金色弓弦地指引，穆千瑶顺利地飘进了沈绵地黑宾馆房间。
沈绵坐在床沿边上，双手放在曲起地膝盖上，目光呆呆地盯着不太光滑地墙面。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穆千瑶进了室内就解开自己身上的隐匿咒和漂浮咒，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
沈绵睫毛抖了一下，“等你。”
“那行吧，我也到了，走吧吃饭去。”
穆千瑶边说着边朝着房间门口走去。
沈绵站起来拿上房卡手机，跟在她后面。
一楼，磕着瓜子地老板娘一见到穆千瑶和沈绵一前一后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眼中精光一闪。
“小伙子，下次出去住半夜如果忍不住叫人地话记得要先跟老板说一声，你们这种走了之后我们都要消毒地啦。”
沈绵把房卡还给她，没听懂老板娘地意思，疑惑地皱起了眉。
老板娘却以为他在装纯情，还押金地时候还撇着嘴上上下下地翻了沈绵好几眼。
穆千瑶站在一边等着，见沈绵收完钱，就向着门口走去。
沈绵又跟上。
出了门，又变成了沈绵在前，穆千瑶在后，因为她不记得去那家面馆地路。
七拐八拐，左拐右拐。
沈绵带着穆千瑶在一处早晨道路状况十分不好的棚户区里面绕着绕着，就绕到了那个冷清地商业街。
就算是大白天，这条街上也没有多少人。
去了那家面馆，店员还是那个店员，连瞌睡地不清醒地眼神都一模一样。
穆千瑶往她身后的大屏幕上面扫了一眼，“我要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一个茶叶蛋。”
店员边开小票边打哈切，单手捂着嘴道了一句，“稍等。”
沈绵:“我也要一份一样的，谢谢。”
店员点头，“好的。”
接着伸手往座位那边一划，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两位先到那边坐会儿吧，早餐可能有点慢。”
穆千瑶和沈绵在昨天的老位置坐下，果然如店员的话一般，一直过了四十分钟，早餐才被端上来。
穆千瑶和沈绵相对沉默的吃完早餐。
“怎么去？”
穆千瑶把碗一推，问道。
沈绵递过来一张纸巾，“坐车去。”
穆千瑶接过来擦了擦嘴，表示同意。
两人去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
京城的出租车师傅特别热情，一听他们要去十字街，大到十字街地历史，小到十字街那家店铺坑人都一一说了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