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具安排了人去江南,去找了青詹所说的地址。
那里确实有一座坟墓,可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青儿。
没有清荷的名字。
“属下们为了确认,冒犯公子挖开了坟墓,里面确实只有一个棺椁,从尺寸看应当是一个孩子的棺椁。”
司马具靠在椅子上,脑海里面疯狂涌现出来一个想法——
清荷没有死。
不然詹儿没理由不把母子两人葬在一起。
这般想着他不禁笑出声。
看来老天爷还是厚待他的。
只是,既然清荷没有死,这么多年为何不来找他?
是不是和青詹一样,对他有误会?
司马具想找青詹谈谈。
这般计划着他就去找了城外唐娇的织造坊。
在织造坊的前厅里见到了青詹。
和上一次相见比,青詹气色好了很多。
父子两人坐下来之后都没说话。
管事给他们两人添上了茶水,还是司马具先开口。
“我让人去江南调查了你说的地址。”
青詹没说话,司马具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你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青詹嘴唇动了动,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司马具看来,这已经是青詹变相地承认了。
“那是我的夫人,如何就跟我没关系?”司马具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简直胡闹,为什么不来找我?”
青詹眼底带了几分讥讽神色。
司马具把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又说:“当年我确实没想伤害过你们,是那群老东西,他们想让我当这个家主,所以就要除掉我身边的所有软肋。”
说到这里司马具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说:“或许你们做的决定是对的,当年若是你们过来找我,我也没办法保护你们。”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群老东西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你们也可以回来了。”
“詹儿,你母亲她如今在何处?”
青詹视线落在他脸上,认真看着他的表情。
父子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许久,青詹才开口问:“若是把母亲和司马家放在一起让你选择,你如何选?”
司马具微拧了一下眉心,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用选择,我能保护你们母子……”
“你觉得朝廷还能容许司马家存活多长时间?”青詹打断了司马具。
司马具眉心拧紧了。
青詹继续说:“当今皇上被司马家掣肘多年,如今正是推翻司马家的好时候,你觉得他们会放弃吗?”
“所以你该回来帮我。”司马具说。
“我为何助纣为虐?”青詹说。
放下了手中茶杯,青詹看向外面青石台阶,继续说:“司马家猖狂已久,我厌恶司马家的一切,就算当年我同你回了司马家,我也不会帮你的。”
“如今我保持中立已然是对得起父子一场的情分,日后你也别来找我和母亲,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若是你生拉硬拽在一起,怕牵累的也只是我和母亲。”
青詹语气平静,司马具则完全相反。
他沉着脸。
很不赞同青詹说的,可又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如今他没有完全的把握说能带领着司马家长久活下来。
他若是把清荷接回来,以后司马家出了什么事,那遭殃的还是清荷。
说句直接的,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住想要保护的人。
他的情绪逐渐平静。
拿起来旁边的茶杯,润了一下喉咙。
“我知道你的顾虑了。”
他放下了茶杯,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触碰声。
“照顾好你母亲。”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青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司马具当真放弃了?
可他方才那表情,就像是要做什么大事一样。
所以,针对朝廷和太子那边,司马具是有什么动作?
青詹想不明白。
既然他已经说了不插手司马具和朝堂那边的争斗,那就不会再管那边的事情。
离开了织造坊,在回府的马车上,司马具脸色格外难看。
在知道冰棺里那具尸体是假的之后,他不是没想过丢掉这个让他恶心的司马家。
天地之大任由他去。
可如今又不一样了。
清荷还活着,詹儿说的那些话也没错。
司马家何尝不是他的庇护符,若是离开了司马家,天底下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司马家必须在他手中走的更远,因为现在他有要保护的人。
用力闭上了双眼,司马具对着马车外面的人说:“运河那边处理的如何了?”
修建运河这事,司马家是早就插手了的,当时西南铁矿那边的事情还没被爆出来,运河那边自然是做的有些肆无忌惮。
而且插手运河的基本上都是老东西那边的人,事情的走势就更加夸张。
先不说修建运河的款项明确不明确,就说运河合格与否都是问题。
有问题或许永远不会被发现,可万一真让陈培尧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