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喊了一声,似乎是害怕彼得就这么离开,立刻快步上前。果不其然,就看见彼得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但是此时的彼得眼中还是不耐烦和疑惑。
“你为什么在这里?”
沙哑的声音,第一次传入了比尔的耳中。这声音听起来虽然跟之前记忆中的声音已经不一样了,但是音色却还是有些熟悉的,像是从前的弟弟声带受损后的声音。
比尔在彼得眼中,毫无疑问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用非常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开始,对于比尔,彼得是难以忍受的,甚至一度想要出手教训甚至是解决比尔。因为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
但是,在莱德的命令下,跟比尔打交道了几次之后,彼得对于这个人的容忍度竟然上升了不少。以至于两个人私下的这次偶遇,彼得都没想要对比尔动手。
“我是来找你的,我是你哥哥啊。”比尔在风雪中大声地对彼得说道:“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们从小到大都是一起长大的。没关系,你现在可能不记得但是你以后一定能想起来。趁着现在莱德没在你身边,跟我走。”
比尔的眼神很是坚毅,抓着彼得的手也攥得紧紧的,似乎是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又让彼得给跑了。
但是彼得此时的力气哪里是比尔可以控制住的。只见彼得微微用力,就直接把比尔的手给甩掉了,道:“你背叛主人,我不杀你是你的运气。”
说完,彼得便要往回走。
比尔立刻又上前拉住了彼得的胳膊。
但是这一次,彼得却没有客气,而是狠狠地一挥手,随后比尔几乎是在空中翻了个个,直接摔在了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
大腿上的伤口似乎是有些裂开了,开始钻心的疼。
比尔想要站起来,但是这雪地太软了,腿脚又疼,脑袋也是嗡嗡的。好不容易等到他从雪中挣扎出来,彼得已经消失不见。
比尔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白色世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只是缓缓地,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鲜血从裤腿里面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积雪。
过了好几分钟,比尔才艰难地从雪地里面爬起来,随后转回身去,缓缓地朝着来时的路走远。
但是就在此时,原本已经应该消失不见的黑衣人却又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走到了比尔摔倒的地方旁边,低头皱眉看了几眼这地上的血迹。
蹲下身来,彼得甚至还伸出了手指,沾了一点还没有结冰的血迹,放在了自己的嘴里尝了尝……
海岛之上,夕阳落下,染红了大半片的海面。
但是这样的美景,苏宁暖和厉景沉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
苏宁暖站在阳台之上,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远方,又回过神来看了看放在茶几上面的地图,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莱德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一会儿从海上逃,一会儿又从陆地上跑,而且还是不知死活地跑到北边去,该不会就是一个障眼法吧?
这样想着,苏宁暖对厉景沉道:“哥哥,我觉得这莱德逃跑的路线实在是太诡异了,你有没有觉得他可能是在谋划着什么阴谋啊?”
“莱德心思缜密并且心狠手辣,还很狡猾,的确是不好捉摸。”厉景沉有些慵懒地靠在阳台栏杆上,轻轻晃悠着手中的高脚杯,但是却根本没心情喝这里面的白葡萄酒。
苏宁暖睁大了眼睛瞧着厉景沉。
自从苏宁暖认识厉景沉以来,一直都觉得厉景沉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只有在面对莱德的时候,厉景沉才会有不确定的瞬间。
尤其是,现在的莱德身边还有无坚不摧的疯子军团,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哎,真是烦人。我看,要不然暂时也别管他了,反正他的身子一时半会好不了。等到穆德先生康复之后,我们就做点开心的事情吧。”苏宁暖一摆手,似乎是开始破罐子破摔。
厉景沉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宁暖:“什么算作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婚礼么?”
事实上,两个人对于婚礼的期待值都早就拉满了。只不过因为外界的干扰因素还没完全祛除,两个人都不是十分放心,毕竟婚礼一生一次,还会有那么多重要的亲朋一起参加。
即便是之前曾经想过用婚礼做幌子来引诱疯子军团或者是莱德出手,但是这个计划后来也还是胎死腹中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都可以看得出来老爷子对于这场婚礼的期待。
因此,在私下商量过后,两人决定还是等到风险解除再举办婚礼。当然了,一切需要准备的步骤还是坐在前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如今,这东风倒是猝不及防地吹来了。
算算时间,莱德此时逃走了,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一无所获地杀个回马枪。但是他不论是想要想办法治好自己,还是想办法让疯子军团集结起来再度攻陷西门财团的海岛,这都不是一件短短月余时间就可以解决掉的事情。
因此,最近办婚礼,还真是成为了一个不错的时间节点。
苏宁暖微微一笑,